其實在座的老師,大部分都認為倪效國太軸,或者說小題大做了。
但也都礙於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情麵,大家都受著這位的愛擺老資格。
可這個老資格在戴定這裡不起作用,他直截了當說道
“我當然知道偉人之於新中國的重要性,但這和我的作文政治立場問題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給倪效國繼續發言的機會,戴定立刻接著說道
“接下來我會從三個方麵來解釋,我的文章根本不存在政治立場問題。
首先,僅從文學的角度講,偉人的詩作雖氣勢恢宏,不失豪放,但他在格律韻腳方麵確實存在問題。
這雖然是小問題,但從文學追求的角度講,這確實是個問題。
這一點我在文章的第二段中就有指出,如果倪老師認為有必要,我可以舉例說明。
其次,從邏輯的角度出發,偉人的詩作確實有很多佳品。
但偉人並非專攻詩詞,僅就詩詞方麵的成就而言,偉人並不能說是最頂尖的。
根據倪老師的邏輯,是不是我們就不能說有比偉人寫得更好的詩詞了呢?”
聽到這裡倪效國立刻插嘴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的問題在於批評偉人的詩詞。”
戴定立刻回複道“我不知道各位老師是不是都看過我的那篇作文,通篇我所表達的始終是偉人詩詞佳作不少,但確實存在小瑕疵。
所以不能算最頂級的詩作,請問這算批評嗎?
我隻是在評價,反倒是我覺得像倪老師這樣,因為喜歡偉人而覺得偉人什麼都好,什麼都正確。
這是一個唯物主義者該有的觀點嗎?
這樣難道不是一種狹隘嗎?”
戴定的這句話說得挺重,倪效國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厲聲說道
“你不要胡攪蠻纏,你有什麼資格評價偉人?”
“這位倪老師,請注意不要偷換概念,我並沒有評論偉人,我是在評論偉人的詩詞。
另外我想說的是,偉人自有其偉大的地方,但偉人不是完人,他也會有不足甚至缺點。
此外,沒有任何法律或者道德約束說偉人是不能被討論的。
就拿偉人暮年時的幾項決定來說,我想在座的各位老師總不會認為都是正確的吧。”
此時台下的老師都已經被戴定吸引,他們不再“高高掛起”,而是開始低頭細語,交流各自的看法。
戴定也並沒有在第二點上和倪效國過多的“糾纏”,他很快就說出了他要表達的第三點
“第三個方麵,我想通過一些偉人的自述,來說明他對詩詞的理解和看法。
1963年《毛主席詩詞》出版後,郭沫若曾經問他是否要出一本主席詩詞的解釋本?
偉人回答‘沒有必要。唐詩三百首,流傳多少代都沒有統一的解釋,我的詩詞也讓彆人去理解吧。’
1964年,周世釗打算撰寫評論文章,連寫兩封信向偉人請教對詩集中一些作品作何理解。
偉人回複‘拙作解釋,不儘相同,兄可以意為之。’
1966年,在胡喬木主持下,一些人編了一本《毛主席詩詞》的注釋本,送到偉人那裡,依然被否定了。
偉人的理由是:‘詩不宜注,古來注杜詩的很多,少有注得好的,不要注了。’”
從這些偉人自己的恢複中,我們不難看出,偉人一向不讚成對他的作品或者對古詩詞做統一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