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察這樣一個大反派的生活之前,喻朝汐還以為這樣的人肯定成天都跟他的那些邪惡的同夥膩在一起,用陰惻惻的笑聲商討著損人不利己的計劃,或許是她的刻板印象,奧丁確實沒有這樣,他甚至有時會去歌劇院,單純欣賞歌劇,但話說回來,奧丁似乎可以跟彆人用意念交流。
喻朝汐沒搞懂這種能力的原理,這些人似乎還是更喜歡用語言溝通,因為奧丁跟洛基是如此,如果他拿著手機,那就跟打電話就毫無區彆了。
他們約了個飯,在熟悉的河畔酒店,喻朝汐自然跟了過去,她就喜歡這種全是玻璃窗的現代建築,讓她感覺自己無處不在。
餐廳裡,奧丁依舊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樣,穿的衣衫也鬆垮臟亂,沒比流浪漢好到哪去,跟洛基形成鮮明對比,洛基隻有剛越獄那會邋遢,平日裡又是風衣又是禮帽,仿佛生活也是一場表演。
“火巨人找到他的勝利之劍了嗎?”洛基開口就是加密通話,讓喻朝汐一頭霧水,她在鏡像空間裡坐了下來,望著桌上的佳肴,不禁有些嘴饞,她能吃嗎?
周圍有不少食客,有人在家庭聚餐、有人在約會,每張桌子都自成結界,沒人關心旁人的談話。
奧丁搖了搖頭,默默獨酌。
“那四隻心有靈犀的小動物呢?”
奧丁還是搖頭,喻朝汐已經開始大吃特吃,她剛才小心翼翼試了一下,發現真的能吃,而且並不影響鏡外空間,這也太棒了,簡直比當隱形人的時候還方便,之前再怎麼說得好聽也是偷,現在可沒人跟她搶。
一小孩眨巴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看著窗戶玻璃,又看了看畫麵對應的餐桌,他對身邊的大人問道“爸爸,血腥瑪麗是白頭發嗎?”
夫妻二人無奈對視,天知道小朋友的腦袋瓜裡都裝著什麼,父親摸了摸孩子的頭“放心,爸爸媽媽會保護你的。”
小孩搖搖頭“她不可怕,她好像很餓。”
他們順著小孩目光看去,沒看出什麼端倪,小孩也揉了揉眼,血腥瑪麗突然消失了。
保險起見喻朝汐用了神諭,誰知道這裡會不會有古靈精怪的家夥就愛在鏡麵內外找不同。
“你有什麼想法?”洛基接著問。
奧丁這會改成搖酒瓶子了,他說“我在想勝利之劍有沒有可能並不是一個具體存在的物品,不是一個放在某處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我有點聽不懂。”洛基說。
“我也是。”喻朝汐在心裡說。
奧丁灌了一口酒,反問“如果我們要抓一隻夜魘你會怎麼做?”
洛基聳聳肩“想辦法進幻夢境,或者找到召喚夜魘的方法。”
奧丁嘴角揚起“你已經說出我心中的答案了。”
“你的意思是,勝利之劍有可能藏在幻夢境裡?”
奧丁抹了一下臉,“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存在這種可能,但直愣愣地進入幻夢境,跟我們這樣在世界上漫無目的地找沒有什麼區彆,我在思考是否有召喚勝利之劍的可能。”
洛基終於恍然發出驚歎。
喻朝汐邊吃邊聽,她還沒恍然,“四隻小動物”顯然在說白鱘與海雕等人,她知道他們確實在找一個什麼東西,還有一句謎語真理藏於混沌,銀匙落滿回聲。
明微提過聽起來跟銀之匙有關,所以銀之匙就是暮色教尋找的所謂勝利之劍嗎?這東西有這麼厲害?他們要用來乾什麼呢?
“我簡直已經等不及想要見證那一天了。”洛基眼中精光閃爍。
“如果順利的話,我覺得我們甚至用不到勝利之劍。”奧丁語氣漠然,隨後話鋒一轉,“但對這個世界再怎麼殘忍都顯得仁慈。”
喻朝汐從他墨鏡下透出的狠厲看到了那天對方在公墓裡的模樣,她也很好奇,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奧丁夫婦都進了墳墓?但這兩人應該是不會聊起此事的,如果會的話那天在公墓她就知道了,眼下其實更該關心明微和陳璃畫到底去哪了,她起碼還在鏡子裡,明微那天可是從她身邊直接消失,真真切切的人間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