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該睡覺了。”
周唐林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陷入幻境的,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周遭的道路與建築已經與記憶中完全不同,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沒有持續太久,場景再次變化,這一次翻天覆地。
周唐林踩在灰白的塵土上,遙遠處一顆蔚藍星球靜靜運轉,周圍是漆黑的宇宙。
這裡是月球,可一切都是幻象。
能做到這一點的,據他所知隻有一個人。
“洛基,我知道你在這裡。”周唐林停在原地,他沒辦法得知眼前幻象的背後的真實,有一種可能,他麵前是萬丈深淵。
洛基身著風衣,戴著圓頂禮帽出現在麵前,他露出優雅的笑容“你發現得太晚了。”
周唐林沒有輕舉妄動,雖然他很想給洛基一拳,但他無法肯定麵前這個不是幻象,“魔術師果然都是出色的演員,我曾真的以為你會改邪歸正,原來就連濕婆都是你的棋子。”
“過獎了。”洛基謙卑地行鞠躬禮,“你們組織的問題就是太善良了,連殺人都要講規矩,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你在這裡困住我又有什麼用?我都已經這麼老了。”周唐林問。
洛基搖了搖頭,“太謙虛了,你可是老大,這世界上最應該被困住的就是你,正巧我能做到這一點,這是我的榮幸,當然,單單困住你還是不夠保險,你手下那些厲害的年輕人目前應該全都無法脫身,如果要我從濕婆的失敗中總結出經驗,那就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周唐林那雙見識過遠超常人歲月的眸子凝固了一瞬,隨後施施然席地而坐,地上冰涼粗糙,月球隻是幻象,他說道“濕婆和奧丁的情況我們大抵了解,你呢洛基?為什麼如此熱衷於末日?”
“我?”洛基陰森森地笑了笑,“我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他說這個世界像是一潭死水,你覺得我們在毀滅世界,但其實世界早就已經死了,恰恰相反,我們正在賦予它新生。”
周唐林思索過後失望地搖了搖頭,一個虔誠的邪教徒已經可以看作另一個物種,而不同物種之間是很難溝通的。
周唐林“作為地球上唯一發展出文明,且種群數量高達八十億的物種,你知道人類的生物本能其實弱得跟雛鳥差不多嗎?在羽翼尚未發育完全時隻會蜷縮在窩裡嗷嗷待哺,但凡多撲騰一會都有可能從樹窩上摔落,如果沒有成鳥的養育便隻有餓死和摔死兩種結局,可即便是這般脆弱鳥類在長大後依舊有著遠超人類的生物本能,它們能翱翔於空,有著敏銳的感官,甚至能夠感應到磁場,就連天氣也能預判,但人類呢?人類創造出飛機,整個地球都在腳下,人類發明顯微鏡,看到任何生物都看不到的微觀世界,人類有無數種方法感應磁場,創造和控製也絕非難事,你知道為什麼嗎?智慧,可智慧是用什麼換的呢?”
周唐林接著說道“我不管你們有多少廢話連篇、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隻知道人類在百萬年的演化過程中犧牲了那麼多本能,隻為換取一點可憐的理智,而人類就用那點可憐的理智和漫長的歲月發展出如今的文明,可你們就連這一點理智都想剝奪,要讓我們徹底走向瘋狂,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古往今來所有存在過地球上的人類都不會同意。”
一番鏗鏘有力的演講並未打動立場堅定的洛基,他望著周唐林說道“我想問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你知道盧恩符文中最強大的是哪一個嗎?”
周唐林顯然沒想到這個問題跟他們正在討論的事情有任何的關聯性,便沒有作答,何況盧恩符文各有千秋,哪有最強的定義?
洛基“你們絕不會知道其實是肯納茲,也就是你們以為的火焰符文,但它不僅僅代表火焰,它還意味著熵增,這個世界最強大最自然的混沌力量,熵增定律告訴世人,整個宇宙都在自發地從有序走向無序,無論我們現在認識的世界和宇宙處在什麼狀態,到最後一定都是被混亂與無序所統治,你說人類用本能換理智,可在熵增定律麵前,這似乎是一件蠢事。”
月球上,兩人一坐一立,他們遙望蔚藍星球,周圍儘是黑暗。
“你相信宇宙,我相信人類。”
“要賭嗎?賭注是整個世界。”
·
一行人再次彙合於聖母院廣場,他們從附近的商場中找來了一麵圓鏡,大小與聖母院的玫瑰花窗相近。
“然後呢?”黃山問阿圖羅研究員。
阿圖羅望著地上的鏡子,它倒映著這個世界。
“我要進入鏡子之中對星之眷族發動攻擊,同時,你們需要向同一隻星之眷族發射粒子炮。”阿圖羅用濕婆的手杖頓了頓地麵。
葉佳欣擔憂“鏡子裡的世界看起來已經一塌糊塗了,會不會很危險?”
“我也不清楚,但沒有其他辦法了。”阿圖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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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想了想,他說道“把我送進去吧。”
“什麼?”葉佳欣表情一變。
“我的“神諭·爆破”有足夠的殺傷力,阿圖羅研究員,你掌握的魔法能夠擊殺四隻星之眷族嗎?”黃山十分嚴肅盯著他。
阿圖羅眼睛閃動不停,他確實沒有掌握什麼攻擊性強的魔法,要知道研習黑魔法本就違反了組織規定,何況他放棄了魔法數十年,近日才重新撿起這項能力,他本來是想賭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