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記事本翻了又翻,這個叫做布魯斯的畫家,在進到醫院之後就鮮少再提起莫羅恩娜,難不成住了一段時間的院,就忘了?還是說莫羅恩娜與約翰成婚,他放棄了?
這麼想著,柏子恒又往後翻了幾頁,卻被上麵鮮紅淩亂的筆記一驚,紙張被筆尖劃破,看得出筆記主人情緒的崩潰。
本就混亂的筆記加上受潮的原因,筆記上紅色的筆油看起來好似潑灑的鮮血,饒是柏子恒都險些被唬住。
筆記被胡亂塗改,已經看不清究竟寫了什麼,但還是隱約辨彆出了讓人脊背發寒的內容“我瘋了?我沒瘋!”六個字寫滿了好幾頁紙
柏子恒快速翻看後麵幾頁,全是用紅筆寫的字,似乎作者本人已經陷入了迷茫,瘋與沒瘋的掙紮彼此覆蓋,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哪一個占領上風。
隻知道在“我瘋了”與“我沒瘋”的戰場最上方赫然橫著“殺人”二字,占領整張紙。
確認了幾次後麵沒有其他內容之後,柏子恒才木然地放下手中的筆記本,難不成是這個畫家發瘋殺人才導致的醫院廢棄?
從筆記本的震撼中緩過神,柏子恒又將它放回到原位,打算再找找看還有沒有有用的信息,這個病房的原主人很可能與這個環節的實驗有緊密的關係。
目光觸及到不遠處的單人床,說不定在那裡會有彆的線索,這麼想著,正打算站起身,卻陡然發現雙腿發軟,根本使不上勁,之前注意力一直在筆記本上,這一會兒眼前開始模糊,腦袋裡一片昏昏沉沉。
“糟了,藥!”儘管已經很快就吐掉了,但是依舊有一些在口中化開
隻是現在察覺到也已經來不及了,下一秒,柏子恒就已經失去意識,重重癱倒在地。
而另一邊舒列爾在經曆了傳送門的短暫不適之後,環視了一圈房間內的景象。同樣是一張焊接在地板上的單人床,一個馬桶,但是比柏子恒那邊還要多一套桌凳,隻不過也是焊接在地上的。
與牆壁的破敗不堪不一樣,單人床收拾的格外乾淨,好像就是準備好給那些選擇病人方向的實驗品睡覺用的,有的時候真不知道該不該誇獎主辦的細心。
還沒等他仔細觀察房間,就聽到門外走廊上有踩在瓷磚上的清脆腳步聲在逐步靠近,伴隨著還有什麼東西摩擦在地上的沙沙聲。
舒列爾放輕腳步走近鐵門,試圖通過上麵那扇小窗口瞥見一些東西,奈何窗口太小,走廊裡又太暗,並不能看到什麼,倒是那個腳步聲聽得更加清晰。
腳步聲走走停停,似乎是在每個病房前都有停頓,按照腳步聲推斷,那人除了一開始在第一間房停頓的時間長了一點之外,在每個房間停頓的時間並不會超過十分鐘。
在那個腳步聲第三次停頓之後重新響起,舒列爾知道那人馬上就要到自己這個房間了,腦海中飛速旋轉,幾個箭步,直接躺進了被窩當中,還順帶將眼鏡放在床頭,儼然就是一副睡著的模樣。
而那個腳步聲果然在門口停了下來,不用看也知道,此刻那個腳步聲的主人正在通過小窗口往病房內觀望。
舒列爾並沒有睜眼的意思,行動軌跡如此規律,絕不可能是實驗品,隻能是這一環節的阻撓因素,不是怪物就是鬼。
床上緊閉著眼的人心裡在默數著時間,雖然並不知道門外那人停頓在每一個房間前的原因是什麼,但是時間都不會超過十分鐘就對了,儘管是在精神病院,一般來說,病人睡著之後,就不會有人來打擾,除非……
舒列爾眉頭微皺,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如果來的是醫生或是護士,就算病人睡著了,也會被喊起來吃藥啊。
下一刻,門鎖被打開的哢噠聲清晰地傳入舒列爾的耳中,生鏽的門軸上傳來的吱嘎聲仿佛是催命的音符。但是現在,就算是已經意識到問題,再起床也沒用了。
舒列爾乾脆一裝到底,賭一把,門外的人不會傷害自己。
有些硬的鞋底與地麵瓷磚接觸發出的聲音一步步逼近床邊,也就是舒列爾心大,換個人來早就心臟病發了。
隱約知道一個黑影在床邊站定,舒列爾隨後就感覺到有什麼人很是輕柔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試圖喚醒熟睡的人。
床上的人演戲演到底,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緩緩掀開眼皮,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很顯然,準備做少了,看著近在眼前那張恐怖的臉,舒列爾也是一怔,但是很快就緩過勁,坐起身與那個滿是眼睛的臉拉開距離。
但是讓他震驚的事情還沒結束,那件印有醫院名字的短袖下,兩條細長的手臂竟然是這個時候才從門外拖著盤子進來,看著這非同尋常的手臂長度,舒列爾眉梢輕佻“哇哦。”
眼前這個護士裝扮的人並沒有因為眼前這個“病人”刻意拉長的語氣生氣,隻是將盤中的藥片遞到舒列爾眼前。
舒列爾眼神看了看緊盯著自己的護士,又看了看手中指甲蓋大小的兩粒藥片,眼神就這樣流轉了幾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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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護士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個裝著水的水杯就這樣舉到了舒列爾的眼前。
後者嘴角微微上揚,接過水杯“謝謝。”然後就著水將藥丸給咽了下去。
如果柏子恒在場,恐怕已經不知道罵了舒列爾多少頓了。
出乎意料的,舒列爾吃完藥之後,護士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看著他躺下,甚至還用那雙長得嚇人的手給他掖了掖被子,這才離開房間。
聽著耳邊響起的鎖門聲,被被子包裹住的舒列爾看著天花板眨巴了兩下眼睛,顯然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在照顧到。
與柏子恒不同,舒列爾並沒有頭昏腦漲的情況,隻是有輕微的困意,當然,放在平時,舒列爾也是如此,所以目前來說,剛才吃下去的藥丸並沒有什麼不良影響。
從床上翻身而起,開始探查房間內的東西。
房間裡所有的東西,不管是書桌還是凳子,本該是尖角的地方都被打磨得圓潤光滑,基本就是板子加木棍組成。一眼望去就能看清所有,也根本不會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舒列爾又趴在地板上,試圖查看床底是否會有隱藏的線索,隻可惜床板下也是乾淨的不像話,彆說是藏東西了,就連一絲一點的劃痕都不存在,就好像在他之前,這個房間裡就沒有住過人。
乾淨過頭,更像是為了抹去什麼痕跡一樣。
確認床下沒有東西,舒列爾就打算爬起來圍著牆角再看一遍,結果,手下的瓷磚在他的用力下竟然發生了鬆動。
眼眸微眯,舒列爾手指關節微彎,在周圍的瓷磚上都敲了一遍,終於在床底找到了一塊空心的。
隻可惜瓷磚貼的嚴絲合縫,想要在不破壞磚塊的情況下將它挪開,恐怕有些困難。
舒列爾緩緩從床底下挪出,試圖從這間病房裡找到一個合適的工具,看了一圈,眼神還是落到了最開始鬆動的那塊瓷磚,沿著磚縫摸了一圈,指尖在不經意間被劃破一道口子,注意到磚縫一處裸露在外的尖銳刀片,舒列爾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小心將刀片從磚縫中取出,又爬進床底下,將那塊不一樣的瓷磚掀開,一本封麵泛黃的筆記本就這樣顯露在眼前。
也不知道之前那個護士還會不會回來,舒列爾乾脆就趴在床底翻看起這本主人不明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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