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嶼闊的手機上正顯示著摩托車的行駛路線。
沒想到吧,偷車賊,我的車可是裝了定位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給你逮住。
所以在報警之前,他還有心情先吃口炸雞。
“怎麼回事?”
韓銘慢了一步進來,迅速掃了一眼裡麵的情況,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破敗的廢棄大樓,最容易發生犯罪案件了。
“偷車賊!”胡嶼闊手指著那道白色背影喊道,“警察叔叔,就是她!我絕對不會認錯!”
“胡嶼闊,你說什麼呢?”賀韻初從宋以惗懷裡出來,擦著眼淚問道。
“賀……賀會長?”胡嶼闊這才看清,原來那個趴在偷車賊肩膀上哭得沒有形象的人竟然是萬會國際的賀會長,“你怎麼在這兒?”
賀韻初沉浸在抽泣和悲傷中,不想回答他。
胡嶼闊好像看明白了什麼,氣勢衝衝地衝上去,憤怒地把背朝他的宋以惗轉了過來,“好你個偷車賊!是不是欺負賀會長了?我就知道……”
“哎哎……”賀韻初連忙阻止,語無倫次道“她,我,你,先彆動手……”
“以惗?”韓銘驚訝,快步走了過去。
“哼哼,嗯!”宋以惗敷衍道,心裡十分抗拒見到韓銘。
這下完了!
韓銘已經知道她到申海了,這段時間她閒不了了。
“嗯?”胡嶼闊疑惑,“警察叔叔,你還認識這個偷車賊啊?她是不是慣犯?你抓過她?”
“說什麼呢?”韓銘解釋道“她是同行,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誤會。”
“嗯嗯嗯!”賀韻初特彆堅定地點頭,微紅的眼睛看向韓銘,開口說道“警察同誌,我要報警!”
她指了指牆根那群綁匪,繼續道“有人雇那些綁匪殺我。要不是以惗姐及時趕到,說不定,我都已經死了。”
胡嶼闊聽得目瞪口呆,“綁……綁架?還要殺你?”
他看著不遠處那群凶神惡煞的猙獰麵孔,頓時感覺汗毛直立。
沒想到,他竟然也遇到了這麼恐怖的事情,嚇得他直往韓銘身邊躲。
“你們先回車上,我通知隊裡派人過來。”韓銘已經拿出了手機,看著突然畏畏縮縮的胡嶼闊道“帶她們過去啊。”
“哦哦好的。”胡嶼闊勉強笑了出來,開口道“賀會長,這邊。”
路過他的摩托車時,有些猶豫不決,“我要不要騎走?”
宋以惗一把揪住了他的後衣領,輕輕鬆鬆地拎著人往外走,“那是證物,不能碰!”
“啊?”胡嶼闊覺得自己很沒有麵子,哀求道“賀會長,你幫我說說好話唄!她不是警察嗎?怎麼連我也抓啊?我沒偷沒搶,還搭了輛跑車呢。”
賀韻初破涕為笑,跟在宋以惗身後,沒有回應。
胡嶼闊坐在中間,左邊是一臉冷漠的宋以惗。
他看一眼,害怕。
右邊是溫柔又破碎的賀韻初。
他看一眼,不忍打擾。
胡嶼闊緊緊並攏著雙腿,拘謹地坐著,如坐針氈,度日如年。
“我炸雞呢?”宋以惗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安靜。
胡嶼闊回想了一下,宋以惗扔炸雞的時候也沒往他這邊看,所以肯定不知道炸雞是他吃的。
他開口道“什麼炸雞?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
“不是你吃的嗎?”
“切!”胡嶼闊肯定道“我沒吃!”
賀韻初笑道“你還是先把嘴擦乾淨,再否定吧。”
胡嶼闊一愣,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嘴,隻見一道油漬清晰地劃在他的手背上。
太著急了,竟然忘了擦嘴。
“咳咳!”胡嶼闊忍不住搓起手來,笑嗬嗬道“那個……我的意思是,咳,啊……好吧,是我吃的。”
又是一瞬安靜。
胡嶼闊不服道“但是,那不是你先搶我車的嗎?你好好一個警察,不亮身份就搶我車,我能不憤怒嗎?”語氣極為委屈。
“……算了。”宋以惗忍痛割愛似的,極為不舍。
看在他年紀小的份兒上,饒他一次。
炸雞,我的炸雞啊——
宋以惗頹喪地往後一靠,眼角忽然閃過一絲狡黠,開始思考怎麼讓韓銘補償她一份炸雞。
畢竟她今天可是送給了韓銘一個三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