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公安廳。
黃海峰把一個檔案袋遞給了麵前的步綏風,道“薄家老宅彆墅和郊區兩套房產的房產證和鑰匙,都在這裡麵。”
步綏風拿好檔案袋,麵無表情地盯著黃海峰,叮囑道“看好裴永彰!”
如果沒有黃海峰這個公安廳廳長在背後給裴永彰撐腰,恐怕他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針對薄硯真。
黃海峰唯唯諾諾答應。
步綏風拿著薄家老宅鑰匙進去了房子裡麵,憑借著這兩天趁薄硯真不注意對薄家內部所有房間的觀察和摸索,這次進去後直奔二樓一個收藏室。
收藏室房門外麵加了道防盜門,步綏風從兜裡掏出一根細鐵絲,熟練地撬開了這層防盜門。
裡麵的這扇門和其他房間的門是一樣的,但是卻多了把密碼鎖。密碼鎖的鎖芯連接著兩根電線,一紅一藍。
步綏風一下子便察覺出來這是一個微型炸彈,一旦密碼調到錯誤的位置,就會觸動爆炸的條件。
在不知道這枚微型炸彈爆炸威力的情況下,他不敢去試密碼。當然,他也沒有打算選擇去試密碼,而是選擇直接拆炸彈。
對於在炸彈堆裡長大的他來說,拆除掉這枚不算罕見的炸彈並不算難事。
五分鐘後,步綏風小心翼翼地推開了裡麵這扇門,就在門被推開的這一刻,窗簾迅速放下,原本明亮的房間瞬間暗了下來,同時無數條紅外線突然出現在步綏風的眼前。
還有陷阱!
步綏風抬手摘下脖子上戴著的項鏈,放在了身後的牆角,一個彎腰翻身,過去了第一條紅外線……
高牆外的太陽漸漸西斜,直至一抹餘暉架在了牆頭。
步綏風看著牆上掛著的《蘇武牧羊圖》,輕輕吐出一口氣,迅速收了起來。
馬上就要完成這次的任務了。
隻是接下來,他要怎麼收場呢?
畫從牆上被取下來的一瞬間,房間內的紅外線迅速消失了,同時,步綏風聽見了一串急促的“嘀嘀”聲。
這幅畫竟然也是開關!
呲呲——
房間裡麵似乎安裝了不少噴頭,一時間從四麵八方朝步綏風噴來漫天的不明液體。
他看不清四周的狀況,強大的衝擊力不允許他再從房門出去。他一個飛撲,立即從最近的窗戶跳了出去。
碎裂的玻璃劃破了他的臉頰和手臂,或許這就是他欺騙薄硯真的代價。步綏風這麼想著。
落地後,他急忙去查看那幅畫是否有損壞。
昏昏沉沉的感覺讓他意識到自己剛剛被噴的水裡麵可能摻雜了迷藥。
這是薄驥用來迷昏盜畫賊的。
步綏風搖晃著沉重的腦袋,極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丟下手裡的畫,踉踉蹌蹌地跌進了薄家院子裡麵的噴泉池中。
他,徹底清醒了。
夜幕降臨,他站在院子裡麵,把自己晾了個半乾。推開客廳的門,看著眼前被窗外月色照亮的大廳,那個曾經掂著裙角起舞的薄硯真仿佛就在眼前。
其實,就在昨天。
步綏風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客廳裡麵回蕩,他把那張兩億五千萬的支票放在了桌子上,回望著眼前短暫的一切,轉身離開了薄家。
找到薄硯真時,她正在公園的長椅上靜靜地坐著。
那背影看不出絲毫生氣,隻有無儘的落寞和失望。
她身無分文,她無家可歸,她飄零已久。
步綏風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便過來一個騎著電動車的閃送小哥。
“你好,是你下的單嗎?”
“幫我把這個,送給長椅上穿淡藍衣服的女人。”步綏風把那個裝有薄家房產證和鑰匙的檔案袋交給了閃送小哥,望著不遠處的薄硯真道,“她姓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