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問你,三天前的晚上,也就是您愛人入院那晚,您和您愛人的父母發生爭吵,之後離開醫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來。"
"那一晚您去哪了,乾了什麼,我希望您能詳細告訴我。"
警察犀利的目光一寸一寸掃視過蘇懷,不放過任何可能出現在她臉上的細微表情。
蘇懷始終保持著恰當的緊張,以及驚慌,她佯裝思考,張了張嘴,聲音充滿回憶。
"那晚我在外麵用餐,用完餐以後就回家了。"
"有目擊證人嗎?或者說,能為你作證的人。"
警察步步緊逼,連稱呼都變了。
蘇懷再次陷入回憶。
——
"蘇醫生,怎麼還在醫院,我記得今晚不是你值班來著。"
從值班室出來的值班醫生正好迎麵撞上蘇懷,既然碰見了,習慣使然,不打個招呼說不過去。
聞言蘇懷笑了笑,不過值班醫生還是敏銳地察覺出這笑有些僵硬,又有些疲憊。
"家人生病了,我過來照顧。"
"原來是這樣,希望你親人早日康複。"
"謝謝。"
蘇懷點頭道謝,急促的腳步也放緩了些,神情平靜。
醫院旁邊就有商場,十一點關門,馬上十點,看來得快一點了,她在心中盤算。
挑挑選選,最後走進一家日料店,以前她和文澄經常光顧這家店,味道算不上特彆好,但也不錯。
點了一份豚骨拉麵和一小碟三文魚刺生,蘇懷吃的很慢很優雅。
這時店員走了過來,手中的托盤還放著一小盤鰻魚壽司。
"蘇小姐,我們老板送給您的。"
她將裝有壽司的盤子小心放在蘇懷麵前,又指了指站在吧台處調酒的女人。
蘇懷下意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女人燙著一頭張揚的波浪卷,濃妝豔抹的五官沒有讓人覺得豔俗誇張,反而是會被誇讚大膽有個性的那一類。
不似婉約含蓄的國人,更像自由鬆弛無所顧忌的拉美人。
出於禮貌,蘇懷微笑著點頭朝她致意,接著又轉頭對還沒離開的服務員道
"幫我轉達你們老板,謝謝她的好意。"
說完便繼續埋頭享用食物,像是餓了很久一般。
鰻魚的鮮香和海腥味被濃厚的醬汁掩蓋,似乎是用碳烤出來的,上麵還帶著木炭的清香和悠揚,配上解膩的米飯,一切恰到好處。
她有些後悔為什麼以前從沒點過這道菜,不然就能早點發現寶藏了。
"好傷心,這份鰻魚壽司每天都限量的,彆人來了吃都吃不到,你卻這麼冷淡。"
聲音很是勾人,像午夜攝人心魄的妖精。
蘇懷拿起手邊的紙巾,在唇邊壓了壓,她不喜歡塗口紅,平時最多上點唇釉,所以唇色看起來就沒那麼鮮豔。
江漓吞了吞口水,她注意這個人很久了,準確來說,從她第一次過來用餐就注意到了。
每次都是一本正經地吃飯,一本正經地和同事聊天,清冷自持到臉上好像永遠都不會出現彆的情緒。
這樣的人淪陷在意亂情迷之中會是什麼樣?
人們都很好奇高高在上的仙子墮入凡塵的樣子,江漓也不例外,所以她選擇主動出擊。
"味道很好,謝謝您的款待,多少錢一起算吧。"
從頭到尾蘇懷都沒有正眼瞧她,不過江漓並未生氣。
勾勾手指就上鉤的獵物往往會因為來的太輕鬆,而不被珍惜,相反,越是得不到,就越能勾起獵人的勝負欲。
她在蘇懷身側的椅子落座,肆意的笑容在姣好的麵龐綻放,身體也不著痕跡地向身旁人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