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警告之意,半分麵子都沒給肖勇二人留。
先不說顧予本身所代表的勢力,光是顧家大女兒這個身份就已經大多數警察不敢得罪的存在了。
永東市的經濟幾乎是顧家以一己之力撐起來的,許多官員都要給顧家幾分薄麵,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刑警隊副隊長。
再加上蘇懷,雖然名麵上隻是一位普通醫生,但凡有點人脈的也知道,她是溫黎雅最喜歡的學生。
在整個永東醫療圈子,哪怕是首都,乃至全國的醫療圈子,說是皇太女都不過分。
各種複雜的利益關係相交織,蘇懷說的確實沒錯,就算是中心區警局的蔣局長來了,也不敢公然得罪她。
人情社會向來這樣,並不是多大的權力,而是多大的背景。
肖勇低頭掩住眼中劃過的苦澀,放低姿態對蘇懷和顧予道歉後,便領著文強離開了。
走出病房,文強憤然罵道"一個醫生,她洋氣什麼?!要不是我們沒有傳喚證,不然等到了警局,有她好受的!"
肖勇隻側頭冷冷瞥了他一眼,他就像被紮破的氣球,立刻泄氣癟掉。
"師傅,還不是她蘇懷欺人太甚,我們就是問幾個問題,她就好像被人抓住小辮子似的"
說到這裡,他猛然驚覺,如果不是心裡有鬼,又怎麼會如此抗拒調查?
順著心裡的念頭,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我靠!蘇懷這麼怕,她是不是心虛?!"
肖勇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這個不成器,畢業都快三年還沒有絲毫長進的徒弟。
厲聲怒罵"你能不能小聲點?!這裡是醫院,你以為是你家嗎?"
被罵之後,文強才終於消停下來,低低應了句"哦"。
看著他垂頭喪氣,肖勇有些於心不忍,這次開口聲音也沒剛才那麼凶狠了。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蘇懷是咱們惹不起的人。這裡到處是她同事,萬一被聽見,你的職業生涯就走到頭,你到底明不明白?"
"可是"文強還想反駁。
他就是不爽蘇懷藐視一切的態度,大家都是人,憑什麼你要高人一等?
年輕人總是血氣方剛,不懂變通,更不懂圓滑世故。
肖勇歎了口氣,他一時有些後悔將文強這個愣頭青扯進這件事。
想要調查真相,前方的路坎坷不平,誰也說不清迷霧後麵藏著什麼。
"蘇懷沒有任何問題,那天我們去問了那個江漓,她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以後你要是再說這些空口無憑的話,彆怪我讓你回警局當接待員。"
一聽這話,文強瞬間變成苦瓜臉。
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便是成為一名刑事犯罪偵查警察,當什麼破接待員還不如去飯店打工洗盤子。
吐槽的同時,眼看著與肖勇的距離越來越遠,他趕忙追上去"師傅,等等我啊,我知道錯了。"
——
最近天熱,顧予沒什麼胃口,加上剛從昏迷中蘇醒,每次吃兩口就放下筷子,雙手端著瓷杯小口小口地抿水。
今天也是一樣,不到五分鐘就隻剩蘇懷一個人慢悠悠地夾菜吃飯。
兩人期間沒什麼交流,顧予幾次欲言又止,想開口問問關於陳雨瀟的事情。
但每次話到嘴邊,又想起蘇懷食不言的習慣,所以又都咽了下去。
"想問什麼就說吧。"
蘇懷抬手夾起麵前的土豆絲,顧予吃不得太油膩的東西,所以她買的都是些清淡的素菜。
炎熱的夏季吃起來倒也可口。
她雖然沒有去看顧予,可某個笨蛋的糾結心思就快溢出來了,再不說出口,怕是要憋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