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緲和裴晏清回府後,便看見陳管事在門口等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管事本還在擔心,他們那麼晚回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等看到容緲手上的糖葫蘆串後,瞬間放鬆了下來
他上前,恭敬地道“老爺方回府,如今在書房,可要老奴去稟報一聲?”
陳管事搬出裴老將軍的事,避開了自己在此等候多時的原因。
以他的性格,尋常情況下都是要在屋子裡好生歇著的,哪會特意出來迎接?
現在之所以在這等,也是因為他在屋裡越坐越不安。
他自己沒進入宴會場所,但也從彆人那聽說了,裴晏清和容緲是提前離開的。
怕由於和陳靜韻的聊天耽誤了時間,他還讓車夫快馬加鞭趕回府,生怕彆人起疑。
殊不知裴、容二人早知道了陳管事為錢私通外人的事,如今他好比跳梁小醜。
戲還多。
“不必,我之後自會和夫人一同去給父親請安。”
裴晏清十分清楚父親的安排,回程的時候便記在心裡了,無需他人多言。
容緲吃著酸甜的冰糖葫蘆,問“陳管事,今日宴會都去了什麼地方?”
她的語氣正常,聽不出什麼特彆之處。
陳管事心裡一驚,雖提前預想過這個情況,可還是不免受驚,“老奴隻是同那位遠房親戚說了幾句話,也不記得具體是在何處了。”
她莫不是知道了什麼?
容緲話鋒一轉,“撒謊可不是好習慣,對不對?”
裴晏清附和了聲。
陳管事被嚇得冷汗直冒,“郡主這是何意?老奴不明白。”
隻見容緲接著道“宮人來報,說見到陳管事與四王爺身邊的侍衛謀麵,不知聊了什麼。難不成您的遠房親戚是那個侍衛?不是說,是女子嗎?”
她眨了眨眼,一副單純好奇的模樣。
陳管事鬆了一口大氣,“老奴隻是偶然與四王爺的侍衛碰了個照麵。”
隻是被看到聊天,無礙。
他找完陳靜韻之後,四王爺的確派人來找他,問了下容緲的情況,他按照陳靜韻的說法轉告,便沒其他事了。
容緲暗自挑了下眉梢。
她是故意說錯信息的,打算詐一下,沒想到誤打誤撞了。
裴晏清適時開口,“聊了些什麼?”
陳管事當府中主管也有年頭了,拍馬屁是張口就來,滔滔不絕的,“老奴從侍衛口中聽得了少將軍被聖上封為護國大將軍的事宜,高興都來不及,便說那是您應得的嘉獎。侍衛些許不服,說他家王爺同樣不輸。老奴上了年紀,愛與人吵嘴,這才多說了幾句。說來侍衛也是一心護主,想必四王爺也是智謀過人,一表人才。”
他這一番話,既表了忠心,又自然地誇了四王爺。
假設裴晏清對陣營的態度猶豫不決,陳管事所言便能增加他對魏逸一方的好印象。
偏偏如今隻有陳管事自己被蒙在鼓裡。
且他是個什麼品性?
潛意識裡替人說好話,可從來不是陳管事的作風。
裴晏清與容緲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心裡門兒清。
便草草結束了話題,表麵裝出不再懷疑、全然信任的樣子。
魏逸、陳靜韻、陳管事,可以一鍋端了。
可眼下,前兩位並不容易扳動,魏逸就不必說了,陳靜韻有大師的身份,在皇帝麵前莫名有一定的可信度,都得一步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