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狼狽不堪。
等她緩過來,麵對著所有人,連聲道歉。
又忘了,她嘴角還殘留著蛋糕痕跡。
各種果醬,紅的、黃的、黑的,糊一嘴。
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
問題是,容娜表麵裝得光鮮亮麗,明裡暗裡向外人昭示自己在容家過得有多好,卻展現出了連飯都吃不飽的窘樣。
放在其他的家庭,會惹人同情。
可這是最愛裝模作樣的容家,容母離世,容緲離家後,剩下的人,才是真正的上不得台麵,出麵即丟臉。
雖是為了慶祝真千金回歸的宴會,但也有看不慣容家做派,特意來湊個熱鬨的競爭對手。
他抓住機會,不客氣地直接出言嘲諷道“看來在容家待著的人,待遇都不怎麼樣,先是養了十多年的大小姐被無情地掃地出門,後又有饑腸轆轆的二小姐。怎麼?容家是供應不起飯菜了嗎?還是說,您沒有誠意?日後對待我們這些商業夥伴,會不會也是這樣?”
這個“您”自然指的是容父。
會場裡無形之中彌漫起了一股硝煙味。
容父皺眉。
這群人真是無孔不入,一有時機,就見縫插針,開始為難人,就為了在商場上勝過一籌。
他不想應付,卻不得不回複,老臉上露出了一個假惺惺的笑容後,他說“這是什麼話?我們容家,不可能虧待人的,無論是誰。”
容父知道容娜沒吃飯,可哪清楚她自己一點小零食都不準備,如今在那毫無形象地吃,他也不知該作何解釋,隻能跳過。
實際上,他根本不關心這個,容娜被嚇得嗆到,他也沒有半分波瀾。
隻因為從桌上掉下去的花瓶。
他今天從彆人手裡收到的錢再多,也比不上那個碎成渣的花瓶的價值。
賓客中不乏看好戲的。
誰不知道,容父當年為了假裝自己也是上流社會中的一員,培養起了所謂的高雅的興趣愛好。
彆人搞那種價值連城的字畫,他看不懂,剛入行也弄不出個門道來。
花瓶相對來說就簡單多了。
於是乎,容父成為了遠近聞名的花瓶收藏家。
殊不知在背地裡,他都被人稱為“花瓶”。
事實上,這還是一種莫大的讚揚。
以他的外表來看,頂多稱得上是眉清目秀,不至於說有多帥氣,誇“花瓶”,真的是謬讚了。
如今,他親愛的女兒,弄倒了一個他的寶貝花瓶,他估計比被扒了一層皮還要難受。
他的反應,真是令人期待。
不知道他到底會選擇哪個呢?
要是沒有彆人在,容父現在已經是破口大罵的狀態了。
非把肇事者罵個狗血淋頭才罷休。
但偏偏,周圍有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盯著他。
容父隻能裝作自己十分大氣,毫不計較這種雞皮蒜毛的小事,假裝把它當成微乎其微的損失,道“讓人來掃掉碎片,娜娜,你就不要管了,先去整理一下,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本來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挨罵的容娜,霎時間喜上心頭,“好的。”
她儘可能地維持著臉上的平和表情,直到走進了衛生間,才徹底放鬆下來。
容娜趕緊查看了自己的皮膚有沒有過敏的跡象。
好在沒事。
她鬆了口氣,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
差點又受驚了。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