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疆人!”
容緲剛拿起一個長命鎖,小販正要介紹時,卻看見了她身邊的瀾越,不由驚叫出聲。
瀾越“……”
他今日,穿的可是中原男子的衣裳,頂多是手上戴了個銀鐲子而已。
也不知道這群人怎麼認出來的。
然而,瀾越大抵不清楚,苗疆人的相貌,和中原人的長相,還是有挺大區彆的,他的五官更加立體分明,也更銳利些。
總之,是少見的。
她說明了下,“他不傷人的。”
容緲說完後,兀自一頓。
不是她說。
她怎麼有種,帶了一條惡犬出來,跟怕狗的人說“它很乖,不會咬人”的感覺是一樣的?
瀾越站在容緲旁邊,他的手被她牽著,整個人都顯得十分乖巧。
她問了一下價錢,誰知小販跟看準了她好宰似的,直接獅子大開口,而後又弱弱地看了一眼瀾越。
苗疆人的銀飾那麼多,應該也不缺那麼點銀子吧?
容緲知道小販是在宰客,可她也懶得計較了。
在客棧住了幾天後,她好不容易說服他,帶她回苗疆。
這是她和他留在京城的最後一天,自然是愉快些度過更好。
瀾越卻製止了容緲付錢的動作,他慢悠悠地捏起荷包,從中取出銀子和蠱蟲,“苗疆的蠱,我可不會輕易贈人。既與兄台投緣,便送你一隻。”
小販“……”
哪來的緣分?!訛他結來的緣嗎?
小販被嚇得都結巴了,“它、它是何用處?”
瀾越的手指捏著自己的下頜,作思考狀。
他想了想,給出一個不太確定的回答,“清理雜物?”
為了幫助對方更好地理解,他罕見地、相當有耐心地解釋道“它會從你的左耳進,吃一些腦子、血肉之類的,把你處理乾淨了後,它再從右邊出來。”
主要起到一個“穿透”的作用。
“當然,它還有彆的路線。”
瀾越輕描淡寫地比劃了一下,“到了後麵,你會全身發癢,屍體流膿,潰爛而死。”
小販這才知道,大家為什麼都說,彆去招惹苗疆人,是他不信邪,才不要命地去忽悠這檔子的人,“錯了、我錯了,這個送您二位了,不收您的銀子。您二位好走!”
瀾越微微歎氣,跟身旁的容緲,語氣略帶幽怨地道“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她捏了捏他的手心,讓他差不多得了,彆又引起慌亂,卻被他反握住了手,他毫不避諱地說“這種人,就應該長長記性。”
不被嚇一下,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騙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啦。小月亮,低一點頭。”
零元購後,容緲將長命鎖給瀾越穿戴上,小小的吊墜,上頭有三個小鈴鐺,整體又是銀色的,跟他的氣質,和以往的穿搭,都十分搭配。
他捏起長命鎖,眉梢微蹙,“這是什麼?”
容緲說了下其寓意和用途。
顧名思義,是用於祈求平安、健康、長壽的。
瀾越不語。
小孩子才戴的玩意兒,他一個短命之人,戴這種,有什麼用?
起個心理安慰的作用罷了。
不過,她讓他戴著,他便也沒摘。
容緲接著和瀾越去吃了麵條。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多吃點,到了苗疆,可就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