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萬一……我是說萬一念念如果挺不過這一關怎麼辦?要是念念有個好歹,我……”楊海燕哽咽地說著。
顧豐興當即打斷對方的話,“你這人老是喜歡胡思亂想,沒事自己嚇自己乾嘛?我們應該往好處想,不要總是往壞處想。”
“我……我就怕……”
“行啦,彆怕,念念肯定沒事的,一切都有我。”
顧豐興輕拍著妻子的後背,他這話看似在安慰妻子,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此時的顧豐興,跟普通人沒啥兩樣,誰又能想到,在一個縣醫院病房外守著的半老頭子,會是一位手握重權的大員。
此時此刻的顧豐興,對人生突然有了更多的感悟,任憑他有再大的權力,在疾病與意外麵前,終歸是人人平等,他能讓自己的女兒獲得更好的醫療資源,卻沒辦法幫女兒度過這手術後的危險期,隻有靠她個人的意誌。
顧豐興怔怔出神,夫妻兩人雖然折騰了一下午,但這會卻感到不到一點累,楊海燕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那重症病房,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來到了深夜。聶多、朱宜城和覃婉莎三個年輕人,終於挺不住了,哈欠連天。覃延浩和聶元秀便叫三人回去。他們兩個守在這裡就行了。
三人也隻好回去了。有兩位老人守在這裡,他們守在這裡確實也不必要。
楊念的病房外,依舊是顧豐興和楊海燕在守著。兩人似乎沒有一點困意,有的隻是濃濃的擔憂。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東方竟然漸漸地露出了魚肚白,顧豐興看著走廊儘頭的窗戶照進來的光線,喃喃道:“天亮了,新的一天也孕育著新的希望,念念一定會沒事的。”
“嗯。”楊海燕抬頭看了丈夫一眼,旋即又移開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重症病房。
“放心吧,念念肯定沒事的,相信我。”顧豐興對妻子說道,突然站起身道:“都忘了去看一下小覃了,我現在過去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你先過去吧,我要在這守著念念,回頭我再去看他。”楊海燕說道。
“行,那我先過去看看他。”顧豐興點點頭。
顧豐興朝走廊中間的護士站走去,問了下覃治的病房號後,隨即走向覃治的病房。
覃治住在縣醫院的乾部病房,在楊念所在的這一層的樓上,顧豐興朝樓上走去時,此刻在覃治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個穿著醫生白大褂的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時從覃治病房外經過,如果仔細查看監控的話就可以發現,這個醫生是在淩晨的時候出現的,對方顯然在刻意關注著覃治病房的情況,來來回回從覃治病房外經過了好多次,但卻一直沒有進去。
白大褂之所以沒有進去,是因為覃治的病房裡一直有人,覃治爸媽都在病房裡陪護著覃治,一個病房裡有兩個家屬在看護,那名在覃治病房外徘徊著的白大褂根本不敢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看到外麵天色漸亮時,白大褂似乎開始著急起來,從他倉促的腳步可以看得出,對方很清楚,一旦天亮了,那就很難再有機會。病人或許認不出他是否是醫院的醫生,但醫院內的醫生肯定會看出端倪。
天微微亮時,覃延浩走了出來,手上點了一根煙,走到走廊儘頭的吸煙處,悶了一晚上,覃延浩出來抽根煙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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