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聽她多說了幾句話,她的尾音悶悶的,才察覺她是著涼感冒。
武肅帝的掌心略一使力,紀青梧就被他按倒在榻上。
他的手摸向她的額頭,也是微微涼,並沒有發熱。
“連自己身體不舒服,都察覺不出來,你是怎麼做醫者的。”
話雖帶著指責,但武肅帝的神情卻溫和如水,顯然他對著病號有著更大的包容心。
紀青梧仰躺著看著皇帝的俊顏,難不成自己真的生病了?
她確實渾身發冷,捂得再緊,都覺著四處冒風。
她一開始懷疑是草原夜裡突然大降溫,再接著,是懷疑這厚實的營帳漏風。
但就是沒有絲毫懷疑過,自己是感上了風寒。
她的體質經過調理,加上生子係統可以兌換防身技的原因,她比一般女子的氣力都足,氣血也豐盈,自打她去到南楚國,就沒有再生過病。
隻是,她今天可謂是驚心動魄,又是墮馬墜崖,又是極限跑馬,心理和生理經曆了雙重磨難和挑戰。
回來後,洗個熱水澡也是匆匆沾水,頭發未乾就出來,還因駙馬爺的話,在風中淩亂了一陣兒。
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了。
在用膳時,打噴嚏就是提示,她還以為是被武肅帝和長公主的氣場給冰到了。
紀青梧拿下他放在額間的手,晃了晃道:“陛下,我就是有點兒冷,沒彆的不舒服,睡一覺就好了。”
“你就這麼睡下?”
武肅帝手指挑起這張薄薄的毯子。
她扯過他手中的毯子,圍緊在身上道:“這毯子也是可以暖一暖的。”
“不是說還有一床被子,怎麼沒有拿過來?”
紀青梧甕聲甕氣地道:“我怎麼好和華昌長公主搶被子。”
看她嬌氣怕冷,但硬要裝作大方的樣子,武肅帝掐了一把她的臉頰肉。
他道:“長公主能凍得到嗎?人家可比你孤零零抱著毯子的,要暖多了。”
被子和毯子的差距,也沒這麼大吧......
紀青梧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何意思。
華昌長公主和駙馬爺同寢,夜裡就算冷,也有熱乎乎的男人在,就像天然的火爐一樣。
想到此處,紀青梧頓時萎靡了,這麼看來,還是她比較慘。
她吸著鼻子,遺憾道:“早知道我就爭取一下被子了。”
武肅帝看她,道:“朕再給你個重新選擇的機會,想要什麼?”
紀青梧打量著他的神色,不像作假,她大膽道:“我這就去找長公主要被子?”
武肅帝搖搖頭:“不過就是一床普通的被子。”
那她就去尋不普通的被子。
紀青梧眼睛亮晶晶地道:“我去找李公公,搶陛下的被子?”
給皇帝準備的被褥,一定又香又軟又蓬鬆。
武肅帝好笑地搖頭:“你就這麼點兒出息。”
紀青梧眨巴著眼睛:“那我還能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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