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簡源並沒有如同趙棣所想那樣,他還是找到了那天晚上調戲趙棣的女郎。
派人跟了那女郎幾日,那女子確實是頭一次進宮,並不認識趙棣,在宴會上喝醉酒,便被帶回家中禁足了,簡源怕女子還記得那天的事,還特意以方士之名,為那女子家中看風水。
確定女子都不記得了之後,簡源總算安下了心。
隻要沒有什麼流言蜚語影響到趙棣就行,他才專心調查扶祁,看看是不是真的被山鬼奪舍了。
不過扶祁一直伴隨燕帝,燕帝周圍都是親近人,很難有安排人進去的份。
燕帝還在尋求長生不老藥,不乏欽天監有些方士投機取巧,弄了一些丹藥獻給燕帝,燕帝本身就虛弱,那些丹藥加些強身健體的東西,倒是讓燕帝有種回歸少年的亢奮精神,與扶祁兩人在宮殿裡日夜高歌。
簡源不是沒勸過,但好言不勸該死的鬼。
燕帝本就臨近暮年,想長生不老永垂不朽很正常,也漸漸不再讓簡源到眼前,還好簡家在南燕國好歹是百年家族,倒不至於燕帝不再詔簡源,便直接架空簡家在欽天監的勢力。
不過簡源倒是想得開,隻要這燕帝不把趙棣從太子位置上換掉,他在燕帝麵前不出現也無所謂,反而更讓他有了關注彆的地方的時間。
比如簡蘇每次傳回來的事,南燕國內某些地方妖魔橫行便算了,甚至還有邪道流竄,妖言惑語企圖滅國。
這種大事,簡源自然第一時間稟告了燕帝,燕帝將事務全權都交給趙棣或者扶祁去處理,轉頭就沉迷後宮近臣,連著七八日都沒上朝了。
自那晚開始,簡源便沒再去過東宮,若不是此事,兩人最起碼大半月都沒遇見過。
簡源來東宮的時候,趙棣看著他愣了好一會兒,扶祁看他們兩人之間氣氛有些尷尬,連忙開口道。
“小簡方士來是為了邪教的事吧,邪教茲事重大,吾與殿下正在商議是否派兵鎮壓呢。”
“小叔已經在瑤城抓了幾個邪教之人,正在調查幕後黑手,不過他加上官府的人,還是人手不足,若能派兵鎮壓,亦是好事。”
簡源沒再去看趙棣,將最近簡蘇傳來的消息說給扶祁聽。
他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扶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扶祁最近的精神氣越來越好,甚至連麵容都年輕不少,不由有些疑惑問道。
“扶祁你好像比起之前,要年輕不少。”
“前段時間忙於照顧君上,疏於修整儀容看起來有些憔悴,這段時日君上身體愈發康健,吾才有閒暇,真的年輕許多嗎?你可彆打趣吾哦。”
扶祁聽到他的話,像是聽到讚賞一般,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扶祁在吾眼中永遠年輕,前段時間辛苦扶祁照顧父皇了,是吾不夠孝心。”
趙棣倒是回過神了,他順著扶祁的話誇讚起來,確實燕帝病重時都是扶祁服侍,他這個太子反而甚少服侍燕帝。
“殿下自然一片孝心,君上一直很喜愛殿下呢,這不才讓我們處理邪教的事,既然小簡方士都說了簡方士那邊人手不足,咱們還是儘快安排人去瑤城吧。”
扶祁又寬慰了趙棣幾句,才將話題回到邪道一事上。
“嗯,吾待會會安排人去瑤城的,小簡方士還有彆的事嗎?”趙棣給宮人傳了令,又轉頭問簡源。
“沒有了,吾先告退。”
簡源見已有安排,便直接退下了。
等簡源走後,扶祁走到趙棣的案桌前,開口詢問道:“殿下似乎心情不佳,今日也不與小簡方士多說幾句,是你們吵架了嗎?”
他們兩個人的疏遠連扶祁都覺得不對勁。
“沒有。”
趙棣拿起一卷竹簡看了起來,自從燕帝不上朝之後,朝堂事務基本都是由他與扶祁兩人處理,他是太子名正言順,扶祁是他的仲父自然也沒有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