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同時,有位儒衫男子趕到了洛陽城,一巴掌拍死前來刺殺李雲竹的修士過後,筆直向東趕去。
這一刻,李雲竹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朝著那道身影消息方向躬身作揖,久久沒有站直身軀。
無他,隻因為他是自己夫君的師父。
當年沒有趕回京城護住宇文月山,今日絕不會重蹈覆轍。
境界高,實力強悍,卻沒有一點托大,出手便是全力。
這樣的對手,才是最可怕的。
地上白雪消散,天上再緩緩落下,少年腳下已經豔紅一片。
老人正要痛下殺手,一襲綠袍捯持長劍而至,不僅如此,真氣牽引,就連那風雲劍也護在其周遭。
麵容冷峻的女子手腕一凝,改為雙手劍,幾乎同時出鞘。
腳尖踩地,高高躍起,一劍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老人當頭劈下。
一道本命飛劍受其心中牽引,遊走在那人身邊,尋找最佳時機,隻求一擊斃命。
老人冷哼一聲,顯然對這位出身極為高貴的少女不滿,以真氣化甲搭在那雙劍之下,腳步左挪半步,就將少女傾力一劍完全卸去勁道。
對於身形還在半空的少女,老人猶豫片刻,一掌按在其頭顱,境界不高,隻能依靠那把本命飛劍的王尋煙頓時如同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道“王家的麵子,咱家已經給過一次了,這同樣是天陽王朝給你的,且行且珍惜!”
少女默不出聲,腳步淩空踏在那把飛劍,穩穩倒滑落地,雙眸間閃動異樣光輝,捯持雙劍,再度朝老人奔去。
真是冥頑不靈。
不知為何,他與她並不熟識,心中卻泛起異樣漣漪,那是一種值得她以死相搏的古怪心緒,當然,她怕死,所以她在賭,賭那宦官會不會顧忌背後王家勢力,能不能給那少年爭取一線生機。
手中雙劍被少女凶戾擲出,瞬息雙指並攏作劍,咬牙切齒道“給我斬!”
王尋煙這一劍遞出,憑空出現轟隆隆雷鳴,一抹長虹至天來,徑直砸向老人。
這才是她能夠獵殺藏神境後期妖物的依仗!
老人抬頭望向距離自己不到數丈的劍芒,第一次流露出鄭重其事的神情,如今天下英傑如過江之鯽,就像是路邊不值錢的野菜般隨便冒頭嗎?
隻是可惜不是我天陽王朝之人,那麼,死了也就不可惜了。
老人宦官隻是欣賞眼前少女少年的天賦,卻沒有絲毫畏懼,甩手一拳遞出。
一聲洪鐘大呂炸響,響徹四周數裡。
震蕩著周邊山頭一陣搖晃,掛在樹梢的積雪簌簌落下。
塵埃落地,白雪彌漫中,老人安然無恙,隻是出拳右手袖口炸裂了寸餘。
這位老宦官扯了扯嘴角,道“王家小兒,就不怕絕後?”
王尋煙握住雙劍,將湧至喉頭的腥血給咽了回去。
決不能讓那個家夥看見自己如此狼狽模樣,隻有自己笑話他的份。
趁著老人與少女對峙,騎士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朝著宇文拓衝殺而去。
休養了片刻的宇文拓平地而起,以肉身廝殺,拳出如雷。
衝在前方的戰馬與人皆死,這樣似乎猶未結束。
少年調動體內真氣,運轉太古神皇經第二層,食咀行!
那些已經死絕的騎士,或者灑落在地的腥血,化成了漫天雨滴,最終流到了少年的手中,化成了一枚血珠。
被他一口吞下。
眨眼間,地上出現了十多具白骨屍骸,其中有那戰馬、人!
這簡直就是人間妖魔手段,以人血肉生機為食,此消彼長!
宇文拓輕聲道“夠了,不知道你來自何方,不過想要活著離開倒是不難,走吧”
少女並沒有回複。
盯著兩人的老人沒來由笑了笑,呢喃道“少年時也曾仰慕他人青梅之情”
隨後厲聲道“這便是太古神皇經術法嗎?果然奇幻無窮,在你小子手上,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言語落下,老人身形掠過了王尋煙,直奔宇文拓。
一手掐住少年脖頸,一拳在其胸口炸開。
老人冷厲笑道“太古神皇經在何處?”
雙目被腥血遮蓋的少年在笑,那是猙獰至極的笑,因為他終於看清這老人麵容了。
隻可惜是個閹人,不然等到以後問劍天陽王朝時,一定要找出他的後代全部屠戮殆儘。
老宦官手刀砸下,宇文拓一條胳膊哢嚓作響。
手臂折斷!
麵無表情的宇文拓,一拳無力抵在老人頭顱。
老人幾乎瘋癲,口中始終隻有一句話,“太古神皇經在何處?!”
宇文拓臉色由紅轉紫,幾乎窒息,始終沒有開口。
老人憎惡冷笑,道“以為不開口就有用?到時候我讓皇宮那些煉氣士將你神魂取出,到時候你所見所聞,都會乖乖交代,最後再用你神魂點燈,慢慢折磨致死!”
“去死吧!”
老人猛地加重手上力道。
光陰停滯,世間驟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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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自洛陽城而來,儒衫老人飄然落地,一指按在隻有眼神恐懼轉動的老人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