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禦前錦衣衛，是重大場合都要在場保衛燁淵的安全。
譬如之前接待天闕國使臣那天，錦衣衛是在場的。
樊瑜在練武場找到正在訓練的蘭達。
誠然，上次在接待使臣宴會上，燁淵撂下那些話之後，路過的下人如今看樊瑜不得不用尊敬的態度對待。
未封皇後，卻已承了皇後的禮。
這段時間，陛下對樊瑜的喜愛，他們都看在眼裡。
陛下頭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在他們麵前絲毫不掩飾。
而且，最近的陛下，對下人格外體恤，有時候還對他們笑。
也不像以前那般凶他們了。
有樊侍衛在，是好的。
蘭達在訓練，樊瑜也不好打擾他，看得出來蘭達心不在焉，被訓斥了好幾次。
這讓樊瑜覺得，蘭達要對他說的事情可能不簡單。
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練武場的其餘人都已經回去了，隻有蘭達待在這裡。
他在發泄，迅猛練武，捶打木樁子，一招一式之間帶著殺人的狠意。
蘭達發泄完，擦了擦汗水，準備去找樊瑜，在轉頭那刻。
頓在了當場。
不用去找了。
他走過去，掃了一眼地上的小酒壇子。
就知道是樊瑜吩咐下人搬來的。
他坐下來，打開酒壇子上的紅布，仰頭猛灌。
酒水順著下巴打濕衣襟也不在意。
樊瑜同他一起，沒有他這麼猛，小酌一口又一口。
他看得出來蘭達心情不好，所以專門叫下人拿來了烈酒。
蘭達喝完一罐，丟掉，壇子碎掉，又摳開新的酒壇子，灌。
使勁灌。
猛到最後，蘭達嗆到了，難受的咳起來，樊瑜伸手拍拍蘭達的背脊，等他緩過來，樊瑜才收回手。
剩餘一半的酒被蘭達提在手裡，不知是汗水還是酒水，或者都有，順著下巴滴到小石子地裡。
“樊哥……”發泄了這麼久，蘭達終於願意說話了。
他眼睛很紅，心裡也很難受，“樊哥……”
樊瑜嗓音輕柔，“怎麼了？有啥事就告訴我，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彆總是婆婆媽媽的。”
“我，我……”蘭達抽抽搭搭，捏著酒壇子的手，青筋暴起，“我找到滅我全家的仇人了……”
“找到了？！那是好事啊，為什麼要難受呢。”
“樊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世人都說他溫文爾雅，雖然體弱多病，但是比當今陛下更適合當皇帝，我也不敢相信，我那仇人竟是那皎皎明月……”
樊瑜聽得雲裡霧裡，仔細想想，蘭達嘴裡的這些話很容易將那個人找出來。
細節拚接成人隻需幾秒的時間。
樊瑜張了張唇，發顫的呼吸微不可聞，也是對此的不可置信。
司命滿臉呆滯【他嘴裡的那個人分明就是……可是……怎麼可能呢……】
仔細想想，命書裡的原劇情本就是片麵的。
樊瑜降臨到這個位麵之後。
他的每一次選擇，都會改變原劇情的走向。
後續劇情變得不可控很正常。
“我曾經跟你說過，那個玉佩是我認仇人的關鍵，雖然記不清，但如果再次看見，我一定可以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