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臂彎的夜色很濃，濃的撥不開黑霧。
接壤著彎月尾巴踩來的一輛轟隆隆的摩托車停泊在一處廢棄的工廠。
樊瑜抬下腿，摘掉頭盔遞給薑岱，薑岱將兩個頭盔一起放在車頭。
隨後兩人並肩走進這座廢棄工廠。
這座工廠廢棄幾年了，政府一直沒有拆卸。
大概是因為還沒有規劃好拆卸後做些什麼，因此任由這座工廠存在。
這邊地處偏僻，是危樓，不會有人來，深夜更是如此。
兩人走的樓梯，電梯已經壞了，也不供電。
空中散發著一股水泥乾燥的氣息，還有淺淡的黴味。
四處是青苔，蟲子，偶爾出現幾隻老鼠吱吱的叫。
樊瑜吞咽口水，強行壓下這種不適的懼怕。
樊瑜怕老鼠，司命不怕。
司命知道樊瑜怕老鼠，跑到兩人麵前，提前清理雜碎，讓樊瑜走的舒服。
薑岱見狀，疑惑半晌，不知道這隻貓在乾什麼。
看見他把蟲子老鼠等全部踢飛到一邊兒。
薑岱瞬間懂了，這隻貓在給他們清掃障礙。
不愧是瑜寶寶養的貓，就是有靈性。
這下，薑岱走路大搖大擺起來，活像社會頭子。
司命這麼一弄，樊瑜心裡暖意融融，沒說什麼，倒是發現薑岱有點……無法形容的煞筆行為。
罷了，這一趟確實應該霸氣一點兒！
旁邊有根木棍子，樊瑜抄起扛肩上就走，長腿邁動。
兩人很快到了樓頂。
樓頂不是露天，有水泥天花板。
上來沒走幾步，幾個大塊頭凶神惡煞的從暗處出來，團團圍著他們。
樊瑜看著這些人，同樣沒什麼表情，手暗暗伸進褲兜，按下錄音器開始的按鈕，又將手自然拿出來。
罪魁禍首就在前麵，坐在沙發裡。
幾個小弟圍著溫驚鴻按摩，溫驚鴻左一個葡萄，右一杯紅酒。
這過得還真是有滋有味。
就是不知道，若溫驚鴻的那些死忠粉看到溫驚鴻的這副樣子會不會失望呢。
樊瑜熱搜的名字都給他想好了。
《天才設計師溫家大少表裡不一？從此被罵出圈子？》
《神明墮落了，不，從一開始就是垃圾》
……
各種各樣的名字，樊瑜起碼能說出一大堆。
溫驚鴻搖晃著酒杯，目光巡視著落到“客人”身上，輕笑。
“你們這是乾什麼，嚇到我的客人了，都下去。”
可他們並沒有下去，不是不聽溫驚鴻的話，而是早有命令，溫驚鴻也隻是隨便客氣客氣。
“抱歉，他們不太聽話，估計是因為你沒有遵守承諾多帶了一個人。”
後麵三個字被溫驚鴻咬的很重，咬進一顆葡萄，沒去看薑岱，因為不看不臟眼。
他一心撲在樊瑜身上，哪管得了其他人，“小瑜，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