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玉清庵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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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玉清庵(2 / 2)

玉清庵地處菩提山頂峰,待她們二人提著厚重的蔬果竹籃,踏上石階時,已累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到了玉清庵時,天色仍然灰蒙,佛堂內卻燃著數隻長明燈,映得室內亮如白晝。

杜月瞳進了佛堂,向佛堂前的尼姑雙手合十,笑意盈盈:“小師父,我來替張婆婆送今日的果蔬。”

那僧尼約莫三十歲上下,一襲淺灰色僧衣袍子,格外素淨,但令人側目的是,那僧尼竟是帶發修行,發髻梳的簡單乾淨,鬢邊簪了一朵嬌媚的海棠花。

陸溫微微抬眸,原來玉清庵的僧尼,都是帶發修行的麼?

她連眼皮子也懶得抬:“今日怎麼不是張婆子來?”

杜月瞳燃了一柱香,虔誠的拜了拜:“婆婆受了風,今日我替她來。”

那尼姑道:“這又是誰?”

杜月瞳淺淺一笑:“是我的阿姐,我們一人搬,一人卸,總好過我一個人勞作。”

那尼姑又道:“以後還是叫張婆婆來送,釋門弟子,一概不見外人。”

一語罷,那姑子獨坐佛台之下,敲經誦佛。

陸溫抬眼,玉清庵內十分簡樸,卻映了數盞經年不滅的青色明燈,殿中隱約泛著淡淡木檀香氣,通體明淨,叫人不由端莊肅穆起來。

陸溫靜靜跪在蒲團上,先拜父母,再拜親眷。

彼時朝霞初升,紅光赫赫,千山萬山,層層巒巒,照耀得如同淬了流火般璀璨迤邐。

像極了祁州郡的山川霞光。

她靜靜立於佛下,望著遠處的層巒疊嶂,仿佛看到了阿爹,阿娘向她招手。

“早知如此,為何不叛!”

她於幻夢中,哀哀哭著,鬨著,求著。

收複蘇淩郡的那一年,父親、兄長亦知,不叛,是一場必死之局吧,為無情之人守君臣情誼,未免可笑。

春去冬來,又有誰記得陸家父子收複了關山十三郡,將北狄蠻族阻於天門關外,將北彌阻於大漠黃沙之後。

挨過嚴冬,盼來春夏,迎接的,卻是高樓崩塌,是碾身為塵,汙名之辱。

“咚”

玉清庵內鐘聲響起,厚重肅穆,綿遠流長。

她的父親,站在漫山遍野中,腳下是層疊翻湧的麥浪,他將褲腳挽至膝處,佝僂著身子,舉著鐮刀,割下一束金燦燦的稻穗,便興高采烈的拿給身側為他拭汗的母親炫耀。

她想起來了。

裕豐七年,西北大旱,餓殍遍野。

蘇淩郡人人吃不飽飯,父親攜軍種植麥浪稻穀,而近處泉眼因天勢熱烈枯竭,父親便帶著親衛軍,子時行軍,翌日寅時才至瀾江邊,將清水灌入木桶,再步行提桶歸城。

日日如此,終於灌溉出幾畝良田,開設粥棚,不必再有百姓易子而食,不必再斷臂割肉,隻為食一餐飽飯。

天陽璀璨,如日開雲散,她的眸光從迷茫,漸漸化為清朗明澈,猶如明月光華,皎然生光。

她凝眸微笑,問那僧尼:“請問主持,盛二姑娘何在?”

那僧尼終於恩賜一般緩緩掀起眼皮,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約莫是在辨彆她身上的服飾,好以之判斷她的身份,見她一身麻衣服色,眸底掠過一絲冷嘲,並不答話。

因她通身值錢之物都被杜月瞳拿去抵了藥錢,她此刻所穿,是杜月瞳的農家裝束,一身麻衣外衫,一隻絨花作簪,如是而已。

她溫聲又道:“小師父,我想求見太常寺卿家的盛二姑娘,可否請主持師父引薦一下?”

她神容溫和,語氣沉穩:“施主,前塵往事,當斷則斷。”

這便是要阻她一見了。

“不知盛二姑娘,如今在庵中過得可好?”

她不通佛法,也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今日隨杜月瞳前來,就是要打聽一番盛二姑娘所在。

那暗牢所通瀑流,瀑流所通之地又恰好是菩提山腳,盛飛瑾幾日前才被送進玉清庵,徐顏昭就將她關進了此處。

她猜想,那徐顏昭,原就預備將她送來玉清庵,為盛二姑娘出口惡氣的。

那尼姑端坐蒲團,木魚閒敲,眉目含笑:“不瞞施主,盛家女兒送來的第一日,不願靜心清修,鬨著要離庵。”

“我等釋門弟子,怎好對太常寺卿女兒無禮,遣了弟子去請盛大人將愛女接回。”

“第二日,盛家送來一尺白綾,言之,既冒犯了天威,惹了麻煩,就該以死謝罪,全了盛家的臉麵。

“因此,施主所說盛二姑娘,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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