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鼴人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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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鼴人(2 / 2)

此時已入靜夜,街上人丁稀零,隨著一聲梆聲響起。

一個頭戴亮銀頭盔,一襲銀盔厚甲,背後背了一把通體玄黑的巨劍的男人,騎著一匹皮毛油光發亮的黑色駿馬,如離弦之箭,直直奔躍過來,卷起漫漫塵土。

隻是那人似乎精神恍惚,心情也不振,全然不顧前頭的百姓,隻顧著策馬狂奔。

而街道正中,站著一個孩子。

那個環著雙髻,衣飾鮮亮的孩子,似乎在尋找自己的家人,雙目懵懂,呆呆的在原地打轉。

陸溫所見這一幕,眉心深皺,心下一急,迅速抄起一顆石子,往男人的胸膛狠砸過去。

隨即足尖一點踩上身側青石梯,借力輕身飛起,抱起孩子滾倒茶攤邊,用柔軟的身軀接住了孩子,她皮糙肉厚,倒是無關緊要。

孩子受了衝擊,嗚嗚咽咽的哭嚎了起來。

那男人吃痛,胸口急跳,果然拉了拉韁繩,馬兒停下。

那茶攤人家估計是生意不好,許久沒清理過棚蓋,叫她一砸,簌簌顫顫的,叫她吃了滿臉的灰。

她呸呸了兩聲,把嗓子眼兒裡的泥巴吐了出去,去順孩子的背:“不哭不哭。”

那將軍翻身下馬,滿臉愧色的道:“是我的不對,令子可受了傷?”

那飛揚的塵土覆了她滿張麵容,姚夙離得又遠,看不真切,竟不知道眼前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棲兒,還將她當作了孩子的娘親。

那日三殿下設宴,秦無疏與她不過三麵之緣,亦敢一腔赤忱的替她尋出路。

他與她相識七年,他卻隻會躲在郡主身後汲汲營營,還假作一副恩深義重的情癡模樣。

當真是好厚的臉皮,好假的作派。

於是她的語氣便也不太好,又冷又冽,又譏又諷:“眼珠子用不著就剜了行麼?真是好大的派頭。”

姚夙眉頭一皺,剛要出聲,又聽麵前女子懷裡的孩童又嚶嚶哭了起來:“娘親,娘親,娘親,寶兒身上好痛。”

尚未開蒙的幼兒,對母親的定義還很淺顯,懷抱溫軟,語氣柔和,撫在他背後的手掌寬闊而溫暖,便是他心目中母親的模樣。

陸溫也不辯解,隻輕柔哄道:“寶兒乖,娘親給你吹吹。”

姚夙從懷中取出一錠金子,一張名帖,將金子疊在名帖上,規整的疊放在茶攤前的小桌上,歉疚道:

“不知夫人是不是就職於大理寺?在下若得了空閒,定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大理寺一應官員袍服都是定製的,她這身清藍短袍,雖清寒乾淨,但與普通人家的服製,還是有著些許區彆,他能看出來,並不稀奇。

陸溫神情更是不耐:“我就職於何關你屁事,你要覺得心中有愧於我,乾脆接我三掌,死傷自負。”

姚夙遭她一噎,臉色微變,又一思忖,卻是自己理虧,便不推脫,徑直走向陸溫,躬身作了一揖:

“願接夫人三掌,生死我自負。”

二人昂首並立,冷風拂拂,衣袂飄然,陸溫麵容塵泥已被拭淨,露出那張皎如明月的臉龐。

他一時間看怔了,心頭百感交集,愧疚、自責、失落齊齊從心口處湧了出來,他喉間哽了哽,將銀亮頭盔取下,神色晦暗。

“棲兒要打要罵,我絕無二話。”

她揉了揉脖頸,幽幽涼涼的笑著:“嘖,姚大人好眼力,這會子功夫才認出我來。”

毫無預兆,毫無準備之下,陸溫話語未停,便一掌劈向姚夙麵中。

那力道著實是大,震得他後退兩步,竟險些將他摔在身後的茶攤上,他嘴角約莫是有顆牙被打得鬆了,嘴裡含著血沫。

然而,還未等他緩過神來,要吐出那口血沫之時,陸溫又是反手一掌,直直擊向他的麵門。

這次他卻不敢不還手,一掌去接,一掌去擋,卻不料陸溫那劈向麵門的一掌竟隻是障眼法。

他深覺中計,心中大歎不妙,猛地一股重力擊向他,原是陸溫另一掌直直擊了過來,猶如巨浪翻滾的掌力,將他撞倒在身後茶攤圓柱之上。

他隻覺喉頭一股腥甜氣息,倏然哇的一聲,胸口熱血翻滾,齊齊湧了出去,噴出一大股的鮮血。

“還剩一掌。”

陸溫輕柔開口,如一縷春風拂麵:“好歹也是個征伐沙場的武將,怎的如此無用?”

他佝僂著身子,半晌沒有答話。

他的棲兒,待他向來是溫柔小意,端莊明秀,何曾這般譏諷過他?

他的齒間仍隱隱作痛,肚腹內更是劇痛無比,仿佛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那股掌力震得碎了,他死死咬牙,腦中凝神。

“你……何時習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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