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踏春圖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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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踏春圖(1 / 2)

謝行湛默然半響,一向喜怒不驚的眸子裡,隱入半分陰霾:

“你對那位殿下的盲目自信,來源是什麼,就因為他求陛下消了你的罪籍?”

陸溫聽出他言語之中的鋒芒,更為確定謝行湛早已投入太子門下,他又素來是個獨斷專行的,不欲與他再辯。

隻是出言附和:“對對對,是是是。”

他長眉一挑,月影搖動,眸底深邃難測:

“若他真如傳聞那般行事癲狂,濫殺無辜,你也一心追隨?”

陸溫唇角輕彎:“傳聞若說什麼我便信什麼,外頭還說太子殿下與謝大人雲雨纏綿呢,大人,你說我是信還是不信?”

謝行湛一震,麵色猶如鍋底黑灰:“什麼?”

陸溫神情平靜,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冊,指尖一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風花雪月的男子踏春圖。

那畫上有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正摟著一旁白衣廣袖,謫仙之姿的男子,兩兩含情脈脈,攜手共進,漫步春郊。

不知是誰家手筆,那五官麵貌描得栩栩如生,宛如複生。

書名叫做《我當太子的那些年》,陸溫指尖又是一翻,首章便寫兩位主角情到濃時,與之赤裸相待,肌膚相親的二三細節。

用詞大膽鮮辣,配圖活色生香,叫人歎為觀止,流連忘返。

眼瞧著謝行湛的麵色愈發青白,陸溫連忙合攏書冊,勸他:

“你看,外頭的傳聞,再離譜的都有,作不得數的。”

默然半晌後,畫中謫仙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繼而轉身,仰頭望著祭塔內高築的一尊佛像,斂去怒容,掀袍而跪,行了大禮:

“汙言晦耳,還請殿下責罰。”

陸溫大吃一驚,連忙跟在身後,伏地跪拜眼前數丈高的金身佛像,虔誠叩首,額生薄汗。

佛像後頭跳下兩個人,一人抱臂立在原地,一人緩緩走進她,俯身打量著她。

金龍紋織線繁瑣華貴,金銀纏絲的衣擺,停在她的鼻尖寸處,隱隱繚繞著著馥鬱又沉靜的旃檀香。

她跪在原地,目光死死的盯著麵前那雙潔淨無塵的皂靴,心中不自覺發緊。

什麼運氣,不過是調侃兩句謝大人,竟還讓太子殿下給聽見了。

荒謬,太荒謬了!

他隻是眉心微蹙:“你是?”

她羽睫輕覆,心跳如鼓雷陣陣:“回太子殿下,奴婢是謝大人的侍女……”

謝行湛拱手:“這位是西北大將軍陸祁之女,名喚陸溫,因罪沒入教坊司,被三殿下指派到都察院,協臣追查迦藍祭塔一案。”

她與太子,並非陌路。

十年前,她曾跟隨外祖父從祁州郡,千裡迢迢趕去了西屏郡為戚太後祝壽。

她長於邊塞,民風爽朗,衣飾發髻都與西屏郡的女兒家大相徑庭,她進宮那時,約莫七歲,身量瘦弱,比尋常女孩兒還要低矮幾分。

她又好動,便擯棄了寬袍廣袖,隻著了一身輕便胡服,踏黑皮皂靴,束腰收袖,站在年滿十七的太子身邊,足足就是個雪人娃娃。

全然不似如今這般明眸善睞、丹唇外朗、雲髻峨峨的柔情綽態了。

相差之大,認不出來也是應當。

他恍然,伸手親自扶她起了身:“原是雲棲妹妹,舅祖父可還好嗎?”

陸溫受寵若驚,忙躬了身子:“外祖父落過舊疾,一入冬,腿就不大好了。”

宋溪舟道:“是那次祁州落下的頑疾麼?”

“正是。”

“玉蘅,傳我的令,著詹事府年關慰軍之機,你親自押送一批珍稀靈藥,去往祁州。”

一個背著箭囊的青袍少年,朗聲脆脆,拱手應是。

語畢,秦無疏撣了撣衣角的灰,拱手又道:“謝大人,陸姑娘。”

陸溫一愣,思及秦無疏入西屏郡,是因點作了太子伴讀,他武藝高強,又常伴太子身邊,太子微服私行,他抵作護衛,也是理所應當。

她拱手作揖,算作回禮:“小秦將軍。”

四人垂默半晌,宋溪舟輕咳兩聲:“雲棲妹妹,那本書……可否借本宮觀閱幾日?”

其實那書冊裝訂極其不規整,粗陋無比,像是隨意套弄了個書殼,便拿出供人觀閱。

但隻要有人翻閱上一篇,曉其文字熱辣,無人不會麵紅耳赤,七竅生煙。

更何況……更何況……

這編排的,還是正兒八經的太子爺!

她一雙清眸瞪得溜圓,磕磕巴巴道:“啊……這。”

他眉頭一鎖,陸溫當即將懷中冊子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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