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胡姬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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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胡姬(1 / 2)

或許他不該貪戀這樣的溫柔。

他穿好袍子,重新戴上麵具,恢複了不近人情的冷漠。

可不知為何,心中分明早已做好了‘離彆’的準備。

可當這一日,真的來了,還來的這樣的快,他卻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他有些恍惚,朦朧間,覺得,似乎麵頰上沾染了什麼冰冰涼涼的液體。

他的眸子生的極美,即便不哭,也是晴光瀲灩的。

如今一哭,如山如水,如詩如畫的麵龐,纖長的睫毛掛著晶瑩的淚珠。

狹長的眼角泛起微紅,氤氳含淚的那雙剔透春眸,竟叫她的心稍,無端端的疼。

陸溫抬手,輕柔的撫了撫他的麵頰。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冷心冷清的人,竟也有放任自己,無聲哭泣,展露心扉的一天。

他詫異的望著她。

陸溫緩緩環抱住他的腰肢,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輕聲道:

“我什麼也忘記了,忘記了阿兄還活著,忘記了喜歡的人是誰,忘記了和三殿下發生的一切。”

“但我卻記得,你的味道,你的感覺。”

“你每次靠近我,我都覺得,自己快要化成水,燒成灰了,我想,我喜歡你帶給我的感覺。”

她這番話,三分真,七分假。

她孤行百裡之距,隻為安全送兄長入北彌,為達目的,她不惜利用任何人。

何況,她聽得出謝行湛話裡話外的引誘,示弱。

以他之風姿,無數溫香軟玉皆入懷,何須奔赴千裡,改頭換麵,隻為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謝行湛從不是這樣的人。

哪怕冷香暖帳,絮語紅燭,每個夜晚極儘纏綿,他仍是冷靜,自持的。

似夢似幻,似真似假,他的謊言太多,她辯不清,也不想去辯。

儘管她的天性,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不該沉淪,可她嘗到了甜頭,願意清醒的沉淪。

茫茫霧色映著她嬌豔可人的麵龐,她紅了臉,微微側過頭去: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你的。”

他先是一怔,刹那間心潮澎湃,雙睫抖顫,心中盈滿了柔情與蜜意。

雲棲,是喜歡他的……

是了,是了。

他抹去她近乎半年的記憶,那半年裡,所有的事情,都止於她從蕭風館回來後,那一個夜晚。

所有的陰謀,都被他儘數抹去。

所有的錯誤,都被他儘數修正。

對她而言,自己是她的情郎,是與她體膚纏綿的愛侶。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她喜歡自己,也是理所應當。

再而後,一陣澀然苦楚,掠上他的喉頭。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呢?

他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望著她,紅潤的唇瓣貼了過去,輕輕吻了吻她的額角:

“可我,大約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太自私了,分明知道自己隻能在屍山血海中沉淪,卻要將她拉下地獄,與他作伴。

他太冷清,太渴望有人與他同行。

以致於他忘了,他遲早有一天,會因體內的毒素,一點點消融的。

她似乎笑了一笑,那笑容極輕,極淡。

“那就,待你死了,我以未亡人的身份,為你扶棺。”

他嗓音微顫:“好。”

她抬眸,雙眸明亮:“我現在,有些事需要你解答。”

謝行湛微笑:“好。”

“我是不是嫁給了三殿下?”

“太後的確為你,與三殿下賜了婚,陛下因北彌之故,並未允準,隻是將你鎖在了重華宮,至於你和三殿下的親事,國喪期間,他娶不得親。”

陸溫微微一驚:“國喪?”

謝行湛道:“太後,崩逝於三月十八,陛下旨意,國喪期間,但凡皇族,三年不事婚嫁。”

陸溫怔了一怔,似乎有零零散散的記憶從她的腦海中一掠而過。

可每當她仔細回憶時,就會被蝕骨焚心的劇痛所打敗。

她仔細打量起謝行湛的神色:“這一次,不會騙我吧?”

謝行湛答的乾脆利落:“你都說了,喜歡的是我,並非那個廢物,騙你作何。”

陸溫輕哼一聲,毫不掩飾的加以嘲諷:

“誰叫你總是鬼話連篇的,所以,為何抹去我的記憶?”

謝行湛眸底一深:“怕你將那個廢物再想起來。”

陸溫怔了一怔,嗓音發緊:“什麼意思?”

謝行湛默然半晌,一番解釋極為誠摯:

“你和他有婚約在身,我吃他的醋,不想叫你心中總惦念著他。”

陸溫:“……”

他又道:“真的,沒騙你,騙你的話,天打雷劈。”

陸溫嘴角抽搐了一下:“總感覺有那裡不對,但我畢竟丟了記憶,說不好那裡不對。”

理由絕不止於此,但以他的性子,隻怕再問幾遍,都無濟於事。

當前,恢複記憶,也並非她之首要。

護送兄長入北,回祁州郡見外祖父,為天爻穀的五萬將士收斂遺骨,疏通河道,開渠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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