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抬起的屁股,又重新落了回去。
那些個流氓的汙言穢語,等同於指著白娘娘的鼻子罵。以她的小心眼,還用得著我出手?
現在,我隻需要安心看戲就成。
彆看這娘兒們傻,那手段我可是深有體會。
這些個人惹到她頭上,簡直是自個兒打著燈籠找死。
眼瞅著白娘娘滿臉笑容,婷婷嫋嫋的走向自己,那些流氓眼睛都亮了起來,一個個的伸長脖子,就差把眼珠子摳出來貼她身上。
可隔著兩步的距離,白娘娘突然轉了方向,跑另一邊去了。
這可把那群流氓氣得不行,一個個神色尷尬,滿臉難堪,都覺得失了麵子。
我心裡一樂。
以我對白娘娘的了解,我還以為她會跟老鷹捉小雞似的,將他們揪起來扔出去呢。沒成想,她反而將這些人戲弄了一通。
這效果,可比直接動手要好。
這些個流氓混混,一向最好麵子。
現在這一手,比直接收拾他們一頓,還要令他們難受。
白娘娘也沒走遠,就在他們邊上,一群大媽嬸姨跟前。
這群老娘兒們也不見外,瞧見白娘娘,拉著她的手就開始問東問西。
“哎喲,瞧這女娃子,長得可真俊。你是哪家的姑娘,我們咋都沒見過你啊?”
白娘娘說“我就這家的啊。”
一群老娘兒們滿臉不信“你可彆哄人了,咱們鄰裡鄉親的,誰家幾口人,都是誰,我們還能不知道?就這老陳家,除了老陳頭,就剩個獨娃子。”
有人朝我一努嘴“喏,這家就他一個了。”
白娘娘笑嗬嗬的說“我本來也不信陳,可我是他媳婦兒啊。”
此話一出,一群老娘兒們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顯然誰也沒想到,我竟然會有個這麼俊的媳婦兒。
我正豎著耳朵聽,此時也被嗆了一下,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至於那群流氓混混,牙齒都快咬碎了,看著我的眼神,都帶著羨慕嫉妒恨。
我沒看看他們,腰板挺得筆直,心裡一陣得意。
雖然我跟傻娘兒們不對付,可她總算給了我麵子,維護了我的體麵。深究起來,甚至可以說把老陳家重新撐了起來。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這鄉下村裡,和一般人想的不一樣。
拿我們陳家村來說,村裡人質樸歸質樸,不代表沒自己的小心思。這要是使起壞來,比外麵還要凶,還要狠。
有個詞,叫吃絕戶,針對的就是像我家這樣的情況。
家裡沒老一輩能當家的男人撐著,就剩我一個小年輕,看著就好欺負。
沒準爺爺喪事一過,就會有人上門,找著各種各樣的由頭,今天想從我手裡摳出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明天就想要我家的地,後天可能就想著占了我家的屋。
那我住哪兒?今後吃什麼?靠什麼活下去?
他們才不管。
我死了才好,這樣占起便宜才名正言順,還沒人追究。
可我有了媳婦兒就不一樣。
哪怕我再年輕,有了媳婦兒,那就等於成了家。往後再生個一男半女的,就真正生了根,那些人才會忌憚,不敢隨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