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一條胳膊,對石師傅來說,損失確實很大,絕不隻是丟了一件武器那麼簡單。
至少在和白娘娘的廝殺過程裡,他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隻能靠著剩餘的胳膊來不斷抵抗。
可這老東西,確實不簡單。
哪怕隻剩一隻手,他也沒有輕易落敗。
此時白娘娘已經顯出蛇軀,將石師傅用力纏住。
隨著強健的肌肉不斷蠕動,蛇軀越纏越緊。
白娘娘這次沒拿嘴咬,鋒利的爪子卻不斷落在石師傅的頭上,似乎想將他腦袋擰下來。
石師傅緊咬著牙關,愣是一聲不吭,額頭青筋直冒,顯然還在掙紮。
隨著蛇軀越勒越緊,他身上咯吱作響,骨頭都在用力摩擦。
噗嗤!
他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剩餘的胳膊直接被絞斷,白森森的骨茬子刺破血肉,直接冒了出來。
看他拚命掙紮的猙獰模樣,我想要不是白娘娘的蛇軀沒纏到他脖子上,他甚至敢拿嘴去撕咬。
我心裡一跳,連忙大聲提醒說“小心,這人身上有古怪,他體內藏著很詭異的東西!”
白娘娘冷笑著說“管他有什麼古怪,有本事,破了娘娘我這身鱗甲。”
這話才說出口,白娘娘臉色突然一變,蛇軀都鬆開許多。
一股股陰煞之氣從蛇軀和石師傅中間冒出,趁此機會,石師傅用力一竄,立馬從白娘娘的絞殺中脫身。
他狼狽的摔在地上,骨碌碌的打了好幾個滾,身上染滿了鮮血,還沾了不少塵土。
等他掙紮著起身,隻見他胸口凹陷,一根根骨茬從胸口處鑽了出來。
他竟然借著白娘娘的絞殺,折斷了肋骨,從而進行反擊!
白娘娘臉色痛苦,蛇軀逐漸舒展。
我明顯看到,白娘娘龐大的蛇軀上,被紮出一個個口子,鮮血正從裡邊流出。
得,我都提醒了,她還是沒防備到。
不過這也不怪她,畢竟這種手段,真的防不勝防。
石師傅此時也不好受,正用左手一根根的把刺破胸口的肋骨往裡摁。
他斷掉的手臂,傷口處,已經有一根根如觸手般的血肉青筋在蠕動扭曲,將他的手臂重新連接起來。
而隨著肋骨按回去,他的胸口處同樣如此。
我又想起他那隻被我砍掉的手,心裡感慨,還好我當時直接把他砍下來了,並且後麵沒讓他重新搶回去。
不然,他指不定能用這詭異的邪法重新裝回去。
不過使用這種邪法,石師傅顯然不可能沒有消耗。
此時他大口喘著粗氣,本就蠟黃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仿佛快要死了一樣。原本就顯得瘦弱的身板,此刻變得更加乾癟,臉頰都凹陷下去,整個一皮包骨。
石師傅看了看白娘娘,又看了看我,眼神幾乎麻木,拖著疲憊的身軀,踉踉蹌蹌的邁出步子。
但他沒有往遠處逃,反而將目光瞄向了羊群。
我眉頭一挑,心裡浮現出一個個念頭。
先前,我單純以為這些“羊”,是他用來實驗邪法的工具,也是危急時刻,他用來威脅敵人的人質。
可現在看來,這裡邊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畢竟他現在都這樣了,還盯著那些“羊”不放。
或許是以前被折磨得夠嗆,留下了恐怖的陰影,那些“羊”在我們對石師傅出手的時候,並沒有趁機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