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腳步停住,轉身看著周若棠,神色平靜,就像是麵對一個陌生人,“有事?”
周若棠死死的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看透看碎一樣,過了幾秒才冷聲問,“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以許嫣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唐幼幼這種身份的人。就連她自己,也是托了多少人才能打聽到唐幼幼的消息,許嫣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入了唐幼幼的眼?
許嫣桑其實也很奇怪,周若棠為什麼要扒著阿謄的母親不放?剛才在唐幼幼麵前,周若棠的態度可以稱得上是卑微了,她在阿謄麵前可沒這麼客氣過。
但是唐幼幼沒有主動解釋,許嫣桑就也沒問,這會兒麵對周若棠的質問,她也淡淡的,“關你什麼事?”
說完,轉身就要走。
周若棠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手上用了很大的勁兒,許嫣桑疼的皺眉,“放開我!”
“許嫣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警告你,你想都彆想!這樣的好事兒輪不到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麼德行,你要爭取,難道再離婚一次嗎?結過兩次婚的女人,你以為人家看得上你?彆做夢了!”
周若棠死死的盯著許嫣桑,咬牙切齒的警告道。
許嫣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又扯到她結兩次婚了?
“我不需要誰看得上。”她看著周若棠,“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但,我跟我的丈夫過的好好的,你少詛咒我們。”
說完,她用力拽開周若棠的手,徑直離開了。
周若棠瞪著她的背影,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她是真的看不懂了,許嫣桑到底要乾什麼?難道隻為了壞她的好事?
不行,她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她一定要反擊,再這麼下去,好事都被許嫣桑攪和黃了!
想到這,她拿出手機給哥哥打電話,電話接通,周牧川的聲音有些陰沉,“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有事找吳特助,又打給我乾什麼?”
周若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自從秦思思那賤女人偷偷跑了之後,哥哥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陰鶩又冷血,家裡的傭人打碎了個杯子,他都能拿鞭子抽的人家皮開肉綻,雖然以前她也沒少為難傭人,可從來沒這麼血腥暴力過。
哥哥以前明明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那麼優秀那麼耀眼,秦思思那賤人不懂得珍惜,把哥哥逼成這個樣子,周若棠隻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裡忿忿不平,恨不能手刃了那賤女人。
隻可惜,哥哥找了這麼久,始終沒有找到秦思思的下落,家裡的氣氛最近是越來越冷了,如果不是因為槡硯先生,她真的不敢跟哥哥說話。
“哥,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周若棠小心翼翼的道。
周牧川毫不客氣,一點臉麵都不給她留,“你還能有什麼正事?周家和夏家的關係惡化成這樣,全是拜你所賜,你腦子裡除了情情愛愛能不能再裝點彆的?我早就跟你說了,夏家的要求你不答應也得答應,與其一直不願意接受,不如早點為自己找個踏實可靠的男人,周家還能真不管你?至少生活上不會讓你犯難的!”
周若棠知道他是為自己好,連忙道,“哥,不是這個,你知道槡硯先生嗎?他的母親最近在北城,我想如果我能拿下槡硯先生的母親,說不定能嫁給槡硯先生,這樣夏家也不敢說什麼了,還能幫周家再上一層樓!”
周牧川在那頭沉默了,他當然知道槡硯先生的大名,那可是國際鼎鼎有名的金融巨手,像周家這樣的在人家麵前就是小螻蟻,連人家的圈子都擠不進去的。
若棠竟然敢肖想那種人,真是太愚蠢了!
那種地位的人,會隨隨便便就被人糊弄過去嗎?
周若棠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默許了,接著又道,“本來我都跟槡硯先生的母親有了幾次交集,本來都能更進一步了,沒想到今天撞見許嫣桑跟在那女人身前,也不知道她跟那女人說了什麼,那女人對我的態度大不如前。
哥,我覺得許嫣桑跟我一樣的目的,我想讓你把她那個小白臉的電話告訴我,我得把這事捅到那個小白臉麵前!絕不能讓許嫣桑壞我的大事!”
電話那頭,周牧川臉色頓時陰沉了許多,手指也用力的蜷了起來,他想起自己這幾次找許嫣桑,她都對自己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想起她眼中的蔑視與冷情,本來他還奇怪,愛了她三年唯唯諾諾的小女人,怎麼可能短短半年就真的忘了他,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那個小白臉也是她的跳板!
原來她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槡硯先生她都敢想!
難怪看不上他了!
她把槡硯先生當成什麼人了?一個離過兩次婚的女人,人家會稀罕才怪!
“這件事你彆管了,”周牧川沉聲道,“我去跟她說。”
周若棠聽到哥哥願意管這事,頓時高興起來,她當然比不上哥哥有本事,哥哥出手肯定能把許嫣桑狠狠教訓一頓的。
“好,那我就等著哥哥的好消息。”
周若棠喜滋滋的說完,正要掛電話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聲“砰”的巨響,周牧川在電話裡也聽到了,問,“什麼聲音?”
周若棠看著遠處堵起來的車,隨口道,“應該是出交通事故了吧。”
“嗯。”周牧川也沒往心裡去,掛了電話。
許嫣桑覺得自己快死了。
她就在那裡好端端的等著公交車,怎料一輛渣土車突然失控,朝著站牌這邊狠狠地撞了過來,那一瞬間,她完全嚇傻了,腦子裡隻剩最後一個念頭:她要是死了爸爸一個人怎麼活?
危急關頭,不知道是誰衝過來拉了她一把,她和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雖然避開了渣土車最劇烈的碰撞,可也被車頭撞倒,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尖叫,奔跑,哭泣……
救護車和警車很快到達現場,混亂的局麵逐漸被控製住,許嫣桑和另外六個受傷的路人一起被送到了醫院。
傅臻謄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許嫣桑已經被送進急救室,他安排在許嫣桑照顧的兩名保鏢中的一名,低著頭愧疚而悲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兩人都在許小姐十米外,阿三離得更近一點,關鍵時候拉開了許小姐,讓許小姐避免了最嚴重的碰撞,但阿三……他傷的很嚴重,拉到醫院就隻剩下一口氣,沒救回來……”
他紅了眼,哽咽道,“傅總,我們沒有儘好份內職責,請您責罰!”
他和阿三的性命都是傅總撿回來的,這一生隻為了傅總而活,如今沒有辦好傅總交代的事,他們隻有自責,他甚至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為救許小姐而死的那個人!
傅臻謄眼神晦暗不明,沒有回答他的請求,而且冷聲問,“司機控製住了嗎?現場監控有沒有看出異樣?”
“司機當場死亡,監控能看得出來,渣土車是衝著許小姐來的,現在車輛和司機的背景都安排人去調查了,很快就能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