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很快過去了。
這一個月裡,田中由於害怕身體狀況異常,在關家大院修身養性一個月。
這期間,他不再關心軍營的事務,成日在蘭香院靜養,閒暇時養養花,身體狀況很快就好轉了。
當然,這些都是他自以為的。
關義喜在石牌陪父母兄弟們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親眼見證了從城裡撤到山上去的居民在石牌過上了安生日子,她覺得非常滿足。
這期間,在吳銘和傅泰、關忠誠、傅康的領導下,石牌的防禦工事已經修築的十分牢固。
從城裡撤到山上的住戶,也沒有打擾當地百姓的生活,都自發在山腳下的空地自建臨時住所,一個個就像一座座小帳篷。
雖然不太保暖,但好在山裡樹木枯枝眾多,成日燒火取暖,倒也熬過了最冷的日子。
關義喜在山上挨個參觀了一遍,將表哥表姐的消息帶給了兩個舅母,又和楊不凡在一起膩歪了一陣子
最後,她懷揣著給關義正和關義為的書信,準備和關國安回城。
眾人送他們倆到了碼頭,關義喜抬頭在人群裡尋找楊不凡,卻遍尋不著。
正失落,突然看到岸上一個身影飛快朝著碼頭而來。
關義喜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人正是楊不凡。
她還未開口,就聽到楊不凡老遠就大叫
“阿喜,等等我”
可是,小船已經解開纜繩開始往江中而去。
碼頭上的眾人隻覺得頭頂上一陣輕風吹過。
抬頭看時,隻見一個黑影迅速從他們頭頂躍過,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小船的甲板上。
關義喜不由得大叫出聲
“小凡,你乾什麼呀?你上來乾什麼?”
楊不凡衝岸上的人叫道:
“爹、吳書記,我要陪著阿喜回城,你們放心,我保證會把她照顧好”
岸上的薛興廬看到楊不凡如此直白地要去保護關義喜,眼睛裡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在關義喜這裡已經徹底沒戲了,心下不由得一陣黯然。
而同在小船上的關國安,顯然也被楊不凡嚇了一大跳。
“小凡,就是你不來,我和正哥他們也會把阿喜姐保護好的。”
楊不凡睨了一眼關國安,道
“我自己的媳婦,自己保護”
關國安知道楊不凡醋勁又來了,隻得趕緊閉口不語。
關義喜聽了楊不凡的話,白了他一眼
“小凡,誰是你媳婦啊,要不要臉?”
“嘿嘿,自然是阿喜你了,我要媳婦不要臉,嘿嘿”
關國安這時恨不得隱身不見,【楊不凡怎麼可以這樣,這話讓他一個外人聽了能不尷尬嗎?】
可楊不凡根本無視關國安的表情與看法,自顧拉著關義喜的手走進了小小的船艙。
“阿喜,你不知道,上次我聽話撤回石牌後,我暗地裡不知道後悔過多少次。
還好你這段時間在城裡平安無事,否則我會後悔莫及”
楊不凡在關義喜耳邊低語。
關國安不願意獨自麵對這對有情人,隻得坐在了船尾,背對著船艙。
其實,他義無所顧地參加革命,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心中的那個姑娘。
可是,這次他來到石牌以後,看到關義潔和關義有夫妻恩愛,便徹底熄了這個心思。
沒想到臨走之前被楊不凡突然從天而降,讓他又想起了自己付出過的真情。
此時,他唯有對著滔滔的江水輕歎一聲。
不知道是他的歎息聲太大,還是關義喜的耳朵靈敏。
船舶內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兩個有情人不再低聲訴說衷腸了。
關國安聽到關義喜叫他
“國安,彆坐船尾了,進來吧,外麵冷。”
關國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貓腰進了船艙。
“國安,你彆介意,我前段時間和阿喜分開,最近又天天相處,我實在舍不得跟她再次分開。
又擔心你們在城裡有個頭痛腦熱的沒有人幫你們治,所以才想要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