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淑妃第一次主理這種事,可查明白了,一定是這玉蘭花酥的問題,可彆是因為玉照如今受寵,便把嫌疑都放在玉照身上。”
本以為一切會以采萍的錯結案,畢竟一個宮女,處死便處死了,損害不了任何一方的利益,但裴蘭璧話音急轉,似有繼續追查下去的意思。
淑妃的鳳眼抬起,心裡有些惴惴不安,“榮妃多慮了,本宮怎敢隨意攀咬,高太醫說的話難不成有錯?”
“那便喚高太醫來,讓他說說。”
裴蘭璧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淑妃忍不住心頭跳了跳,莫不是裴蘭璧做了什麼手腳,打算栽贓到她頭上?
“高太醫,你可確定,崔昭儀是因為玉蘭花酥小產的。”
可高太醫說出的話卻沒有那麼確定,說話留一線,也是他們當差的門道,話說滿了,萬一說錯了,可再沒有回旋的餘地。
“這,玉蘭花食多確於孕婦身體有害,崔昭儀胎像本就不穩,這食了少量的玉蘭花,也有可能造成小產。”
“哦?你說可能,這世間的事兒可沒那麼多可能。”裴蘭璧很精準的提出了高太醫語句中的不確定,並且請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本宮請了鐘太醫來檢查一下崔昭儀所用的器具,可聽到了不一樣的話。”
裴蘭璧有備而來,鐘太醫是太醫院院使,眾所周知他行事最是一絲不苟,也隻聽從皇上的吩咐,所以他說出的話可沒有人會懷疑。
鐘太醫本不想趟這把渾水,無論他說的事實與否,總歸會得罪一方的人,但是沒想到這把事情的主人公是婉美人,就衝皇上對婉美人的態度,他還是過來救一把高鬆這個蠢貨。
他揮了揮手,身後的小童便端出了一套茶具,赫然是崔昭儀常用的那一套。
“崔昭儀小產的罪魁禍首是桃仁,我在茶杯的杯緣處聞到了桃仁粉的味道,廬山雲霧香氣濃鬱,所以桃仁味被衝的很淡,常人難以聞到。”
崔昭儀不可置信地說“桃仁有毒?”原來真的是有人要害她。
“桃仁有微微毒性,對孕婦更是有害,凶手隻放了一點粉末,很難被察覺,高太醫資曆過低,故沒有發現。”
這便是那人的高超之處,普通的毒,銀針一驗就出來了,這種隱秘的法子,不注意根本察覺不到。
裴蘭璧繼續問道“那如何找出這人呢?”
鐘太醫思索片刻,“粉末細微,指縫間,衣袖間都會有殘留,想必凶手也沒機會仔細清理。”
崔昭儀小產,長春宮忙作一團,雖可趁亂去洗去指尖粉末,但衣袖間的必然沒機會去清理乾淨。
裴蘭璧氣勢恢宏地指派道“那便讓所有人伸出手,供鐘太醫檢查。”
崔昭儀推搡著身邊的文竹,讓她趕快去召長春宮的這些宮女太監,過來一一查驗。
很快,屋子裡就滿滿當當的站滿了人,擠地都站到了屋外。
鐘太醫一個個翻開了她們的手,嗅著氣味,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人。
那宮女生的貌美,穿著也嬌嫩,被抓住後一個勁兒的喊冤枉,她驚慌失措,不解自己的衣袖間怎麼會有桃仁粉。
而身在裴蘭璧身後的冷香不動聲色的冷笑了一瞬,果真蠢笨。
崔宣華抓住了真正的凶手,文竹攙扶著她就往那宮女那兒走,因為明禎帝在場,她並未動手,隻眼中帶恨的看著她,“好啊,原來是你,當初你打扮的水靈,來往皇上跟前兒湊,被我發現了,便讓你跪著靜靜心,你懷恨在心,就害我的孩兒。”
崔昭儀哭喊著,脫力般癱軟在地,文竹在一旁一直拉著,“你有本事便來害我,為什麼要害了我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