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咬緊牙根,拳頭捏得咯咯響,憤憤不平道:“秦淮昨夜在書房偷情,外麵全都是侍衛,就算我想殺了他,也根本沒有時間。”
聽說魏玄折了秦淮的手臂後,扶薑才勉強緩了緩表情,囑咐道:“再有下回,記得把他三條腿都打折了。”
魏玄目光幽冷,“你為何非要殺秦淮?”
為什麼?
扶薑眯著眸,除了幫小公主報仇,更多的,自然是因為秦淮是如今的月部統領,鐘離越的走狗!
當年她扶持容祁登基,朝中多有不平之聲。為了安撫朝臣,也為了保護容祁,她從各世家中挑選了不少子弟,建立月部,也就是如今的皇城禁衛軍。
她死的這幾年,月部已歸鐘離越統管,她又怎麼能容忍自己所作的嫁衣穿在他人身上?
若不能奪回來,那便毀了!
兩人在屋內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阿笙回來,倒是有人在秋水居外鬼鬼祟祟地來回徘徊,被魏玄一把揪住了,丟在了扶薑麵前。
扶薑冷眼睨著摔在地上慘叫的紫檀,“你來這兒做什麼?”
昨夜的恐懼再次爬上心頭,紫檀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脖子,顫著聲道:“殿、殿下,奴婢是來……來報信的。”
阿笙被抓了。
秦淮昏迷不醒,雲清秋非說是扶薑給秦淮下的毒,而大夫在那碗參湯中也查出了砒霜,秦夫人信了雲清秋的說辭,立馬派人把阿笙抓了。
紫檀倒是樂見扶薑倒大黴,但是一想到昨晚的威脅,她又怕惹禍上身,所以才趕在秦夫人派人來之前知會扶薑一聲。
扶薑眸光一寒,問:“知道阿笙被抓去哪兒嗎?”
秦府北苑地牢,昏暗的甬道燃著燈,勉強照見了牆麵上血跡斑駁的刑具,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被厚重的石板隔絕,真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和著濃重的血腥味,秦夫人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她看著約莫四十來歲,身著藏藍色對襟長襖,相貌平平,麵相冷肅,不怒自威。
能穩坐秦府大夫人的位置,教養出秦淮這種狠角色,她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而她腳邊,阿笙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淩亂的發絲遮住了她蒼白的臉,昏黃的燭光將她滿身的傷痕照得清晰可見。
秦夫人抬起腳,那精致的蓮花繡鞋碾著阿笙的手,十指連心之痛,令阿笙崩潰大哭,無論她怎麼求饒掙紮都無濟於事。
秦夫人居高臨下,“賤婢,你招是不招?若是不招,你這隻手,也不必要了。”
阿笙疼得牙齒打顫,卻還是倔強地一字一句道:“奴婢不知!殿下……殿下不是害秦大公子的凶手。”
他們將自己擄來此處,屈打成招,無非是想拿她的口供去害扶薑,阿笙怎麼會讓他們如意?
秦夫人將她當成垃圾一樣一腳踹開,嫌惡道:“把她的手掌剁下來,再把她的牙齒拔了,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這麼嘴硬!”
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即刻上前把阿笙拖起來按在桌上,操起一把帶著血跡的刀,毫不猶豫地朝著她的手臂劈下去。
阿笙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一邊絕望地等死,一邊又渴盼活著。
她若是死了,她的小殿下該怎麼辦?
“唰!”
鋒利的刀刃帶起一陣輕微冷肅的寒風,晃得牆麵的燭影顫動,誰也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隻來得及聽見一聲慘叫,緊接著,那操刀的婆子便被人狠狠踹到了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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