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言引走鐘離越的注意之時,扶薑和魏玄正趁亂撤退。
見她熟門熟路地在公主府內穿梭,魏玄忍不住問:“你對這兒怎麼這麼熟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家呢。”
扶薑輕哼,“或許吧。”
魏玄擰著眉,“你這個人說話怎麼神神叨叨的?”
“你自己聽不懂,還怪我故弄玄虛?”
“本來就是!也不知道十四娘他們怎麼忍得了你,跟著你簡直倒了八輩子黴!”
“十四娘他們可沒你這麼廢物,要不是我以前的手下都不在了,你以為我瞧得上你?”
這話侮辱意味太強,氣得魏玄黑了臉。
他嗬了一聲,“什麼不在了?我看是他們受不了你,跑了吧?”
扶薑越過拐角,正準備反唇相譏,目光觸及迎麵出現的白衣女子時,眼瞳驟然一震。
“你們是誰?”
那女子看見他們二人亦是大驚,立即出聲厲喝,招來了附近的侍衛。
淩亂的腳步聲和喊聲正朝著這邊逼近,魏玄趕緊拽著發愣的扶薑離開。
“站住!”
白衣女子怒喝出聲,立即拔出了佩劍,身法極快地朝他們二人刺來。
魏玄便欲還手,扶薑快他一步,擋住了白衣女子一擊,魏玄順勢一掌擊中她的右肩,震得她幾乎握不住那把劍。
也就是這工夫,二人已經越過了牆頭,消失在黑夜之中。
公主府外的小巷,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十四娘和曉寒生遲遲等不到扶薑出來,正準備衝進去時,才看見扶薑和魏玄翻牆而出,穩穩地落在了巷子裡。
“殿下!”十四娘急忙迎上前來,“沒受傷吧?”
扶薑一言不發,麵色沉冷得可怕。
曉寒生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走。”
馬蹄聲逐漸遠去,車內的氣氛卻有些僵凝。
十四娘興奮地向扶薑彙報他們的戰績,今夜她和曉寒生先行一步,她潛入公主府內埋火藥,曉寒生的任務是把那些大臣引來,讓鐘離越無法息事寧人。
雖然跟原先的計劃相比還是有些偏差,但好在一切順利,他們也能全身而退。
隻是讓十四娘不解的是,扶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殿下,”她小心翼翼問,“可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扶薑抬眼看她,平靜道:“十四娘,我看見雲月了。”
十四娘一愣,第一反應就是扶薑出現幻覺了。
“殿下,我知道你懷念雲月和桑桑她們,可是她們已經……”
“是真的。”扶薑目光如炬,“我看見她了,就在公主府裡。”
十四娘張了張嘴,囁嚅著:“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她們死在我麵前的……”
雲月怎麼會沒死?
若是沒死,她為何不來找自己?又為何會留在鐘離越身邊?
這個問題,十四娘根本不敢深想。
扶薑疲憊地閉上眼睛,“五年前,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十四娘心疼地凝視著她,心裡暗暗下了個決定。
翌日一早,碎雲軒內。
阿笙昨夜同幾個小丫鬟聊得太入迷,以致於第二日至卯時末才醒。
她慌忙起身換衣裳,忽然看見了枕頭邊的錦盒,裡麵靜靜躺著一隻精致的蝴蝶玉簪。
“阿笙姐姐,你起來啦。”
院子內的小丫鬟正在晾衣服,一眼就注意到阿笙發間的簪子,立馬讚歎道:“這簪子真好看!是阿笙姐姐自己買的嗎?”
阿笙摸了摸頭上的簪子,嘴角掛著歡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