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場的管事乍見裡麵的情況,眼前陣陣發黑。
他揪住了一旁的仆從,怒聲質問:“我讓你們去找兩個人頂上,這三個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場上那三人衣著不凡,極有可能是京城內的權貴,這萬一要是惹上不該惹的,他的腦袋也彆想要了。
仆從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心虛道:“那要不,小的去把他們放出來?”
管事聽著外麵的呼聲,逐漸冷靜下來,表情透著陰狠。
“不管了,賭局已經開始了,若突然中止,鬥獸場還乾不乾了?”
扶薑等不到獸場的人來開門,想起之前在樓梯口聽到的對話,頓時也明白,他們這是被當成這一場的替死鬼了。
陳不言抓緊了扶薑的手臂,滿臉驚恐:“薑薑,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當然是等死啊!”一道惡狠狠的聲音插了進來,溫槿狼狽地從熊掌下逃脫出來,惱恨地瞪著他們二人,“兩個死斷袖!竟然真的見死不救!”
扶薑眼神劃過一絲冷意,驚得他瞳孔一縮,剛生出逃跑的心思,領子就被人揪住,整個腦袋直接被按進了地上的淤泥裡。
扶薑冷酷道:“嘴巴這麼臟,正好給你洗洗。”
“你……你大爺……唔唔唔……救、救命!”
溫槿拚命掙紮著,臉上的麵具滑落,露出了一張年輕俊豔的臉。
熟悉的眉眼令扶薑動作一頓,她拽著他到跟前,眯著眼眸逼問:“你是溫行雲?”
溫槿驟然失聲。
不知怎麼,他有一種預感,此時他要是搖頭,這個死斷袖絕對會把他往獸口裡丟。
“薑薑薑薑!”陳不言拽了拽扶薑的袖子,急切道,“它、它又來了!”
方才那頭黑熊不知何故暈暈乎乎,幾欲倒地,而現在卻更加生龍活虎,仿佛受了什麼刺激,兩眼猩紅地衝著他們撲來。
溫槿急忙大呼:“我是!我是溫行雲!”
扶薑眸光一閃,把他丟開,順便推開了陳不言,拔出了藏在小腿間的匕首,直接猛衝上前。
此舉驚呆了溫槿,也引得看台連聲驚呼,銅板和銀兩不要命地往獸場內砸,在這場狂歡中,無人在意陳不言急切的求救。
扶薑避開黑熊生撲而來的手臂,反手刺入它的臂膀。
隻是黑熊皮糙肉厚,這一擊不僅未能讓它慢下速度,反而將其激怒,直接揮臂準備捏碎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類。
扶薑曲肘一擋,同時迅速後退,但還是受了其幾分衝擊,腳掌在淤泥裡滑出了長長的痕跡,好險才穩住身影。
那頭黑熊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怒吼一聲衝上前來。
腦袋突然被一方麵具砸了一下,它扭頭衝著動手的陳不言嘶吼,立馬朝它撲來。
陳不言嚇得雙腿一軟,竟是連逃跑都忘了。
而扶薑也趁此機會,踩著鐵籠一躍上了熊背,握緊匕首刺入它的脖頸。
粗厚的皮擋住了匕首的攻擊,匕首尚未沒入要害,扶薑便被盛怒的黑熊猛地甩下,粗壯的手臂砸向她的後腰。
那一瞬間的痛感令扶薑卸了力,她咬緊了牙根,強迫自己站直了。
要解決這種野獸,最好就是襲擊對方的眼睛。可是黑熊的體型龐大,而她又受了傷,力道和速度都有所減弱,若做不到一擊必中,便隻會淪為它的腹中之食。
“小混蛋!”
喧囂聲中,一道急切的呼喚傳入耳中,扶薑猝然抬頭,與看台上的魏玄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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