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陳不言反手抱住了那名學子,大喝一聲,猛地將人甩了出去。
“……”
死一樣的寂靜蔓延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陳不言,扶薑臉上亦不掩驚愕之色,似是沒料到陳不言竟然有如此強的爆發力。
還是宗弋最快反應過來,偏頭看著臉色鐵青的楚易,淡漠的語氣格外欠扁。
“這一局,似乎又是我們贏了。”
三場比試結束,扶薑他們以二勝一,把麓山書院的麵子按在地上摩擦,不止楚易幾人,連賀雲中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謝景鬱腳下生風,摟著陳不言的肩膀走回來,嘚瑟地像隻孔雀。
“我宣布,從今天起,陳不言就是我的好兄弟了!”
然而“好兄弟”陳不言壓根不稀罕,利落地甩開他的手,徑直朝扶薑跑去,小臉羞澀,眼裡卻閃著期待的光。
“薑薑,我、我表現得還可以嗎?”
扶薑也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做得不錯!”
陳不言樂壞了,若是身後有尾巴,怕是要衝著她搖個不停了。
謝景鬱不滿道:“喂喂喂,明明我也表現得很好,你怎麼隻誇他不誇我?”
扶薑嗬笑,“你還好意思說,讓你保護陳不言,結果你自己都差點被撂翻下去。”
謝景鬱不服氣,“你們是沒跟他們交過手,我現在懷疑那兩個壓根不是麓山書院的學子,下手十分陰險,連我都差點被陰了。”
宗弋難得沒嘲諷他,冷著臉道:“謝景鬱說得沒錯,那兩人招式大差不差,極有可能是訓練有素的侍衛。”
沈熾道:“還有那支斷筆,我現在懷疑,今日的比試,楚易暗中動了不少手腳。”
扶薑豈又不知,“斷筆之事,他們可以說是意外,那兩個學子,他們也可以說不知情。說到底我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若是貿然提出來,不止不能打他們的臉,還會讓謝夫子難做。”
謝景鬱磨著牙:“明的不行,那就來暗著!這龜孫子敢跟我們耍陰招,小爺非得揍得他哭爹喊娘不可!”
“你要揍誰?”
“當然是……”
謝景鬱擼著袖子就要去找楚易,身後冷不丁傳來謝玉琅的聲音,驚得他差點咬到了舌頭。
他立馬換上了討好賣乖的笑容,“大哥,你怎麼來了?”
謝玉琅淡淡一瞥,謝景鬱順著他目光低頭看去,慌忙整理好為了耍帥而挽起的袖子。
一旁的扶薑忍不住發笑,忽然察覺到謝玉琅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不著痕跡地站直了,清澈的眼眸寫滿了天真無辜。
“謝夫子,有事嗎?”
謝玉琅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殿下的字,寫得不錯。”
扶薑一聽他提起此事,心臟突突狂跳了兩下,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都是夫子教得好。”
她四兩撥千斤地拍著馬屁,試圖蒙混過關。
好消息是,謝玉琅沒有追問下去。
壞消息是,謝玉琅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
“夕食之後,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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