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樓那幾箱寶貝都運出來了,如今就藏在侯府內,十四娘這幾日都在忙著造密室,應該很快就能好。”
“秦家最近出了不少事,秦梟的病又加重了,如今隻能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秦鈺前兩日去遊湖,不慎跌入湖中,幸而被太常寺奉禮郎之子所救,隻是名聲已毀,聽說兩家正在商議他們的婚事。”
“等等。”扶薑打斷他,“太常寺奉禮郎,可是周齊?”
曉寒生麵露詫異,點了點頭:“救秦鈺的,是周齊的獨子周煬,此人雖生得人模狗樣,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狂徒,我猜這也是秦晏給秦鈺精心挑選的郎婿。”
扶薑陷入沉思,搭在桌上的手漫不經心地搓著指腹。
“盯著周家。”好一會兒,她才道,“尤其是周齊,他與誰來往,每日做什麼,事無巨細,都要仔細記錄。”
曉寒生立即應下,識趣地沒有追問。
“那些歲炎刺客有消息了嗎?”
曉寒生略顯慚愧,“他們應該是在大晟京城埋伏了許久,無論是身份還是行蹤都十分隱秘。上回那些人全都死在了九刹樓手中,但也不能確定他們還有沒有同黨。”
扶薑:“下個月是容祁生辰,西梁和歲炎皆有來使入京。屆時說不定那些歲炎刺客會與歲炎來使會麵,到時候想辦法抓活的,若不能,就全殺了。”
那群人明顯是衝著小公主來的,不管是受了誰的指使,對方一而再地向她出手,扶薑就必須永絕後患。
正事聊完了,見曉寒生卻沒有要走的打算,扶薑蹙眉問:“還有事?”
曉寒生笑眯眯道:“殿下此行去麓山書院,可還順利?”
扶薑眯著眸看他,“有屁快放!”
“殿下跟魏玄,似乎發生了不少故事。”曉寒生眸光閃爍,“方才魏玄那番話,我可是都聽見了。”
扶薑嗬了一聲,語氣寒涼:“我看你不止是嘴,連命都不想要了。”
曉寒生忙不迭地賠罪,臉上卻沒有半點懼怕之色,反而笑嘻嘻道:“我這不是擔心魏玄那個傻小子有哪裡做的不好,衝撞了殿下,想著替他向殿下解釋解釋嘛。”
曉寒生說得情真意切,如果不是眼裡八卦的光芒太明顯,扶薑都差點信了。
隻是經他這麼一提醒,昨夜那荒唐的一幕幕不可避免地再次浮現在腦海中,攪得扶薑心神不寧,氣息紊亂,眸中都泛起了淋淋水光。
待回過神來,見曉寒生正促狹地盯著她看,扶薑臉色一黑,沉聲道:“既然你這麼閒,那就去把侯府的後院打掃乾淨,順便把地也翻了,正好阿笙一直念叨著要種菜。”
曉寒生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下來了。
謝府西苑,謝玉琅小心翼翼地將小青鋒擺在桌上,愛憐地撫摸著冷暗的劍身,恍惚間可見當年容薑執劍馳騁沙場的畫麵。
隨光滿臉淚痕,急切地比著手語:“公子,長公主她真的還活著嗎?”
謝玉琅展顏一笑,眼裡都有了光。
“隨光,是真的,那就是薑薑,我不會認錯。”
隨光激動壞了,又不解問:“公子為何不儘快與長公主相認?”
“她不想讓我知道。”謝玉琅眸光微黯,“在臨江茶樓那一晚,哪怕我用劍指著她,她也不肯向我坦白。”
不過謝玉琅也很清楚,容薑這是不想連累他。
隨光:“長公主既然還活著,那公子的計劃,是不是停止了?”
“不。”謝玉琅收起笑意,麵色清寒,“正因為薑薑還活著,所以隨光,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容薑不願意他卷入這場紛爭,殊不知他已經主動入局,深陷其中。
五年前的他恨自己太過沒用,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慘死他鄉。
而現在,哪怕耗儘這條殘命,他也要為她掃平一切障礙,助她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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