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躲在一間不起眼的屋子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卻又混雜了一絲隱秘而灼熱的氣息。
是他身上淡淡的竹香,是她身上撩人的幽香。
溫熱的大掌攥著她細嫩的手腕,高高壓在她的頭頂,手背上鼓起的青筋分外色氣。而她還握著匕首,刀尖正對著他的臉,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黑袍男子卻無動於衷,仗著身處黑暗,他放肆地打量著她。
飽滿的額頭滲著薄汗,緊蹙的眉峰下,靈眸似月下清泉。淩亂的鬢發貼著白皙中透著紅暈的臉頰,鼻間的呼吸因緊張而克製著,緊抿著唇泛著淺淺的水光。
再往下,是細白纖弱的脖頸,雪色肌膚紮眼得很。尤其她今夜還穿著白裙,若隱若現的風光叫人著迷。而那繡著青蓮的胸衣,不僅擋不住細深的溝壑,更壓不住起伏的山峰。
頸間喉結一滾,他握著她的力道驟然收緊,也挨了她淩厲一瞪。
不知怎麼的,腦海中驟然湧起那一夜香豔的畫麵。
她靠在溫泉池旁,朦朧水霧掩蓋不住那具姣好的身軀。雪膚染了紅暈,藕臂纖弱無力,媚眼如絲,總於午夜中悄然如夢,拉著人不斷沉淪,沉淪……
一聲冷笑破了那旖旎幻景,黑袍男子低眸,便撞入了她那雙滿含譏諷的眼。
“原來堂堂大淵太孫,竟然是個見色起意的禽獸!”
黑袍男子一怔,待意識到身下的異樣時,黑袍之下的臉騰地一熱,仿佛火燒一般,他迅速撒了手,退出了老遠的距離。
“抱、抱歉!”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隻是此刻更夾雜了一絲懊惱和羞愧。
扶薑嫌惡地蹭了蹭手腕,仿佛恨不得把他碰過的地方都扒皮了,眼眸卻眯起了利光。
“你認識我?”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卻令男子好不容易平複的心跳再次狂跳。
“何出此言?”
“不認識我,你為何要救我?”
今夜一看見他,扶薑便覺得一股詭異的熟悉感。
尤其是他方才竟然會救自己,這讓扶薑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的敏銳令男子啞口無言,解釋和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因蒼白無力而被他咽了回去。
“你不是說了嗎?”他低笑一聲,眷戀地抬起那隻曾握著她的手,薄唇間緩慢地滾出了幾個曖昧的字眼,“見色起意。”
扶薑黑著臉,心道此人倒真不愧是晉帝的孫子。
一樣變態!
扶薑忽然衝著他勾唇,刹那綻放的笑容,如春末盛開的荼蘼,美得亂人心弦。
“我好看嗎?”
黑袍男子一怔,輕咳一聲,偏移視線,聲音冷硬:“姑娘自重!”
“到底是誰不自重?”扶薑媚眼含春,溫柔的嗓音幾乎能讓人甘願沉溺,“你救我,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我嗎?”
“咳咳咳!”
莫名其妙的走向令他驀然心慌,甚至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逼仄滾燙起來。
“外麵的人已經走了,今夜之事,就算你我二人打平了,日後……你還是好自為之。”
見他匆匆忙忙就要走,扶薑不禁冷笑,同時迅速啟動牽絲,短而細的絲線在她的操控下刺穿了男子的黑袍,旋即猛地一拽,強勢地撕碎了他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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