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扶薑竟然比自己還狂,容騫憤怒之餘,更多的是興奮與快意。
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把扶薑打趴下,好好殺一殺她的威風,找回之前丟掉的麵子。
尤其扶薑現在還敢大放厥詞,待他贏了這場比試,他想怎麼弄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位西梁殿下太衝動了。”
台上,魏瀾抿了口茶,似譏似笑地歎了一句。
魏貞看著他,心裡雖對這位皇叔厭惡不已,在他麵前還得裝成乖順的小白兔。
“皇叔何意?”
“貞貞,你知道當年容騫是靠什麼拿下北蠻族嗎?”
魏貞遲疑片刻,“兵力?”
魏瀾似笑非笑,“是兵法,或者說,是詭計。”
北蠻善戰,且屢次騷擾大晟邊境。那年容薑領兵迎戰,卻於半途遭到伏擊,與懷安軍悉數喪命於雁留山。
容祁不得不重新啟用容騫,而容騫那個莽夫,也不知從哪學來的招數,竟然挑起了北蠻內亂,再趁虛而入,血洗了北蠻一族。
這一戰大獲全勝,容祁不顧容薑當年對容騫的處罰,讓容騫再次鎮守北河關。
如今五年已過,容騫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北河關霸主。
魏瀾漫不經心地勾著魏貞的發絲,帶著一絲隱秘的蠱惑與脅迫。
“貞貞,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想活得風光得意,你隻能找一個靠山,而容騫,就是那個靠山。”
魏貞惱然抬頭,貝齒在下唇上咬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這就是皇叔騙我入獵場,把我送給那個禽獸糟蹋的理由?”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這是在給你創造機會。”魏瀾目光寒銳,低沉的聲線宛若呢喃,“你知不知道,北河關對歲炎有多重要?隻要我們能掌控北河關,大晟對歲炎來說,就像一層脆弱的窗戶紙,一捅就破,到時候你就是歲炎的大功臣,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魏貞無聲冷笑,“皇叔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
魏瀾不以為意地挑眉一笑,“我自然是為了歲炎。”
魏貞偏過頭去,閉上了眼,也掩住了眸中的絕望與悲戚。
待她睜眸之時,闖入實現中的是那靶場上的一抹白影。
是扶薑。
少年年歲不大,卻透著一股沉靜老練的氣息。不管是在獵場之內,她引弓對著容騫,還是方才在席間,在一片哂笑聲中為魏貞解圍,這位不過幾麵之緣的西梁殿下,比魏貞以往見過的任何一位男子都令她心動。
隻是想起她和容騫的賭約,還有魏瀾方才說的話,魏貞又忍不住為她擔心。
這場比試,扶薑真的能贏嗎?
靶場之上,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所有靶牌都已懸掛在架上,而謝玉琅同容騫的侍衛也站在了靶子之下,一旦射箭者脫靶,或者靶下之人因緊張而亂動,都有可能被亂箭射死。
對容騫這種好殺成性之人來說,侍衛的命不算什麼,他更在乎的是輸贏。但是對扶薑來說,謝玉琅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這也無形中為她增加了不少壓力。
鼓聲一停,兩人旋即抬起了弓箭,鋒利的箭尖在春陽下閃爍著一點星芒,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的心都隨著弦而繃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二人,待見第一箭射出,目光又追著箭矢,緊張得不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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