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鹵豬腳,烤燒餅……
這些東西,配得上他陳家主的身份嗎?
陳錯看著陳不言和扶薑相談甚歡,大概是忍不了被無視,便開口道:“殿下最近有什麼打算嗎?”
扶薑掀了掀眼皮,“怎麼?陳家主這是上趕著要幫我辦事兒呢?”
“……”
他就不該多嘴問這一句!
“其實還真有一件事。”扶薑道,“我想請你幫我找個人。”
陳錯眉角稍揚,自得道:“陳氏商行遍布大晟,就沒有我打聽不到的消息,殿下且說,你要找什麼人。”
“他叫容幸,是容妍公主的兒子,今年應該也十三四歲了。”
陳錯心裡咯噔了一下。
“等等!容妍公主?兒子?”
這些字他都認得,但是連在一起,卻讓陳錯的腦子一下子糊塗了。
“容妍公主不是早就死了嗎?她又沒成親,哪來的兒子?”
“陳家主隻需幫我找人就是,最好快點。”
“知道了。”
陳錯聰明地沒有多問,但心裡卻有了盤算。
扶薑一個西梁質子,卻似乎對大晟權貴了如指掌。從位高權重、深藏不露的鐘離越,到已故多年、毫不起眼的長公主容妍,甚至是謝氏、秦氏,好像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
心裡的那絲忐忑被好奇取代,陳錯現在越發對他和扶薑的合作充滿了興趣。
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陳錯透過紗簾看出去,忽然笑道:“其實要找人,殿下還不如去找顧寧知幫忙。他是大理寺卿,不管是官道還是賊道,都有他自己的路子。”
扶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眼便看見了那站在眾官兵麵前的顧寧知。
他穿著一身黑紅色的官袍,許是為命案奔波,俊冷的麵容似乎又憔悴了幾分,眉宇間積攢著愁緒與煞氣,直接嚇哭了街邊的小孩。
扶薑扯了扯嘴角,“他啊,還是算了吧。我怕我要是乾了什麼壞事,他能直接把我送進大牢裡。”
同陳錯坐了一會兒,扶薑特地等大理寺兵撤退了才出來,沒料到還是被顧寧知堵上了。
扶薑故作訝異:“好巧啊顧大人,你也來喝茶?”
顧寧知沒理會她的裝傻,冷酷問道:“方才偷看我的,是殿下吧?”
扶薑眨眨眼,“有麼?可能有吧,我最近眼神不大好,原來我方才瞧見的真的是顧大人啊,早知道就請顧大人進去喝杯茶了。”
“少貧嘴!”顧寧知蹙起陰沉的眉峰,“你來這兒做什麼?見了什麼人?”
扶薑似笑非笑,“顧大人,我好像不是你的犯人吧。”
“這附近發生了命案,我有權調查審問可疑人物,還請殿下配合。”
“我是可疑人物?”扶薑笑了,“顧大人查的是‘豔鬼殺人’案吧?比起凶手,難道我不更像下一個受害人嗎?”
顧寧知瞳孔微縮,眸中忽然燃起了怒火,低聲警告道:“扶薑,慎言!”
扶薑乖覺地閉上嘴,朝他拱手,笑吟吟道:“我就不打擾顧大人辦案了,回見。”
目送她上了馬車,顧寧知又攢了一肚子火。
隻是轉身之時,他又忍不住朝身旁的侍衛吩咐:“把扶薑盯緊了。”
侍衛一臉正色:“顧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盯住殿下,絕對不會讓她逃了。”
顧寧知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拂袖離開。
侍衛一頭霧水,“我又說錯什麼話了?不是他讓我盯住西梁殿下的嗎?”
旁邊的侍衛搖搖頭,歎道:“顧大人這是讓你保護殿下,又不是讓你把殿下當疑犯看著。”
這次的“豔鬼”專挑美少年下手,就扶薑那小臉蛋,指不定早就凶手看上了。
侍衛喃喃:“真沒想到,顧大人這麼關心西梁殿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