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認識?”
扶薑的聲音把鹿七嚇了一跳,他握緊了劍,平靜地搖頭。
“這不是溫氏的地盤嗎?”扶薑冷冰冰地看他,“還有外人有本事闖到這裡來?”
“也許是江湖上的一些毛賊,這些年來,溫氏隱居之所也逐漸外泄,動不動便有人上門求醫問藥。”
魏玄眯著眸,“既是求醫問藥,不去找貴莊家主和溫行雲,來找我們作甚?”
“……”
鹿七編不下去了!
他長歎一口氣,頹喪道:“這些是洛氏的侍衛,應該……是少夫人派來劫殺殿下的。”
“洛輕輕?”
扶薑挑眉,頓時就明白為何鹿七要隱瞞了。
唯恐扶薑對洛輕輕痛下殺手,鹿七迫切地道:“少夫人許是因為靈蛇而耿耿於懷,才不惜派人暗殺殿下。但請殿下放心,這件事大公子一定會處理妥當,還殿下一個公道……”
“公道?”扶薑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擦掉了臉頰上的血跡,“我不需要公道,我隻要你家少夫人,血債血償。”
鹿七背脊一寒,還想替洛輕輕求情,但扶薑卻沒有心情聽他廢話,踩過屍體,大步走進幽穀。
穀內蟲鳴唧唧,參天古木直衝雲霄,遮雲蔽月,密不透光,隻有幾點螢火忽高忽低地飛著。
魏玄握著火把走在前麵,用劍掃開了茂密的草叢,順手削了幾條流竄的小蛇。
前方密林中忽然傳來一陣颯颯聲,幾人瞬間警覺,防備地盯著四周。
魏玄擰眉:“難不成又是那個姓洛的在搞鬼?”
扶薑眯著眸盯緊了幽穀深處,“我看未必。”
鹿七握緊了劍,麵色嚴肅道:“殿下小心,可能是方才的混戰,驚動了幽穀內的死侍。”
魏玄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溫氏每年會從山外挑選一批孤兒,自幼用毒液喂養,他們的皮肉刀槍不入,筋骨如鋼鐵般堅不可摧。”
扶薑蹙眉,“跟洛輕輕的靈蛇一樣?”
“不錯,少夫人的靈蛇原本也是養在這幽穀內,隻是不知何故跑了出去,所以才……”
“那是什麼?”
一旁的崔故忽然急呼一聲,打斷了崔故的話,將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借著火把的光,扶薑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那是一顆巨大無比的榕樹,粗壯的枝乾堪比一座房屋,向上延伸的枝葉亭亭如蓋,垂下的氣根有手臂般粗,有力地刺入泥土之中。
而在那氣根之間,懸掛著一顆顆巨大的人繭。幾道寒光閃過,那人繭逐漸破裂,十幾名男子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緩慢而僵硬地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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