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怎麼了怎麼了?是地震了嗎?”
“殺人了!外麵有人殺人了!”
客棧內的人都被吵醒了,幾個膽大地出來查看,卻被滿地的鮮血與屍體嚇得失聲尖叫。
有人手忙腳亂地翻窗而逃,有人慌慌張張地緊閉門窗,白日裡尚且熱鬨平和的客棧,此刻已經一片狼藉。
扶薑站在二樓,俯視著下麵的打鬥。那群黑衣人的目標並不是他們,而是同住於客棧的另一撥人。
他們皆身著便衣,就像是尋常護衛,可身手卻十分了得,人數雖少,卻能將那群黑衣刺客打得節節敗退。
溫槿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正細細打量著那些黑衣人。
“這些刺客的身法有些眼熟……”他恍然大悟,問扶薑道,“他們是不是跟去年年末追殺你的那群刺客是一夥的?”
聞言魏玄眉頭一擰:“什麼刺客?”
扶薑眸光微閃,“你記錯了吧?”
魏玄再問:“什麼刺客?”
溫槿:“我怎麼可能記錯?當時還是扶離幫你解決的!”
魏玄鍥而不舍:“到底什麼刺客?”
“就是……”
溫槿正要解釋,卻冷不丁挨了扶薑一記冷眼,立馬識趣地閉嘴了。
魏玄目光銳利,逼問扶薑:“彆裝傻,他說的刺客是誰?”
扶薑無奈歎氣,隻得坦白:“是歲炎國人,他們想破壞大晟與西梁的盟約,派了刺客追殺扶……追殺我。不過聽說歲炎內亂,估計他們是忙著奪權,倒是沒工夫對付我了。”
話到此處,扶薑突然沉默,眼神中已然透出了意味不明的光。
上次魏瀾死在了雲州,唯獨那位七公主魏貞活著回去。也不知魏貞回去是怎麼說的,歲炎國對魏瀾之死毫無反應,也沒有向大晟發難的意思。
扶薑猜測,或許是歲炎國有人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至於是誰……
扶薑的手漫不經心地叩著欄杆,不經意抬眸,正巧與走廊對麵的藍衣公子視線相撞。
那人站在陰影處,墨藍色的衣袍如深凝的海水,身軀修長挺立,隔著一段距離,雖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無形中散發出的威壓。
扶薑眼眸一眯,視線銳利而毒辣,仿佛要刺穿那藍衣公子的皮囊。
“那是誰?”
魏玄站在她身旁,警惕地盯著對方。
扶薑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嘴角,聲量並未刻意控製:“看著不像好人,要不你去問問?”
魏玄輕嗤:“關我屁事?”
扶薑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魏玄,我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
“你教我見死不救,見縫插針,見利忘義……”
黑暗中,那名藍衣公子似乎動了一下,隻是並不明顯。
心裡的猜測被證實,扶薑薄唇微彎,語氣輕鬆道:“行了,這場仗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回去睡吧。”
看著他們各自回屋,藍衣公子身旁的侍衛終於忍不住激動的聲音。
“相爺,你看見了嗎?那位公子像極了先皇後,他是不是……”
“阿岱。”藍衣公子聲線溫柔沉厚,“小聲點,彆把彆人吵醒了。”
阿岱看著底下漸漸收尾的戰局,默默消了聲。
最後一個黑衣人倒下,樓下的侍衛立即把屍體收拾乾淨,看起來得心應手,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相爺,共擊殺刺客二十一名。屬下搜過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令牌,無法確認是哪位皇子派來刺殺相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