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雲靴往前踏了一步,月光落在他的下半張臉,如玉雕般完美無瑕,溫和的聲線,卻吐露出殘忍的話語。
“那就把他們的腦袋都砍下來,給每位皇子各送幾個。”
“是!”
阿岱冷笑:“相爺從歲炎一路過來,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刺殺,看來那幾位殿下,都恨不得相爺再也回不去了。”
蕭青野神色漠然,“若是他們知道我是來接阿玄的,隻怕會放下前嫌,合力將我們二人的命留在大晟。”
阿岱卻有另外的憂慮:“太子殿下自幼流落在外,他根本不記得我們,會不會不願意跟我們回去?”
“她會幫我們的。”
“她?”
“西梁殿下,扶薑。”
翌日一早,扶薑他們啟程回京,蕭青野一群人已經離開了客棧。
魏玄將行李丟上馬車,回頭卻見店小二戰戰兢兢地遞給扶薑一封信。
“那是什麼?”
“沒什麼。”扶薑將掃了一眼的信塞入懷中,“我們走吧,阿笙他們應該在侯府等急了。”
魏玄狐疑地盯著她,總覺得從昨晚晚上開始,她就奇奇怪怪的。
京城,侯府內。
阿笙忙前忙後地收拾著,門口的石獅子,屋簷下的燈籠,甚至是院子裡的燈柱,都擦得一塵不染。廚房的菜肴都是她一手安排,豐盛得讓十二都忍不住眼紅。
“殿下不在家,也不見你親自下廚。如今她一回來,你倒是殷勤起來了。”
“那能一樣嗎?”阿笙理直氣壯,“我與殿下的感情,豈是你們能比的?”
十二嘟嘟囔囔,“反正你心裡眼裡隻有扶薑,旁的人都沒看見。”
“那是自然!”阿笙神色得意,“隻要再過一年半,我和殿下就能回家了。”
“她可不一定回去。”
“你說什麼?”
“沒什麼!”十二一激靈,急忙轉移話題,“都這個時辰了,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才兩個月沒見,你就那麼想我?”
一道含笑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十二猛一扭頭,便看見了那熟悉的一群人。
“殿下!”
阿笙雙眸一亮,激動地撲上前去,直接給了扶薑一個熊抱。
扶薑一怔,眼瞳微有一瞬的渙散,抗拒的手漸漸放下。
肩頭傳來一陣濕潤,扶薑哭笑不得,“你哭什麼?”
阿笙悶悶道:“我才沒哭呢,就是太久沒看見殿下了。”
她和扶薑幾乎朝夕相處,已有八年之久,還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過。
隨著扶薑他們進來的曉寒生笑道:“這段時日阿笙整日吃齋念佛,生怕殿下在外麵有什麼意外。如今殿下回來了,她也能放心了。”
扶薑沉默片刻,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並未說什麼。
她問:“這段時日,你們在京城可還順利?”
曉寒生知曉她問的是什麼,便道:“一切都好,公主府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除了秦二公子,侯府並無人造訪。”
扶薑估計是鐘離越重傷未愈,暫時騰不開手對付侯府。
“哦對了。”想到了什麼,曉寒生忽然道,“小宗公子來了侯府好幾次,他似乎知道殿下不在京城,特地囑咐我,若是殿下回來了,便差人告知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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