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指向梳妝台的位置,“那麵鏡子後麵有個暗門,可以直通隔壁的蘭字房。蘭字房內有一條密道,春靈說了,那條密道沒幾個人知道,十分安全。”
魏玄朝梳妝台走去,嘗試著推了推那麵牆,果真露出了一道縫隙。
扶薑又問:“春靈呢?她為何要殺了何必信?”
馬夫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她素來膽小,被何少卿欺負這麼久了都不敢反抗。本來我們說好了,我去處理屍體,而她留下來收拾殘局,等我弄好後就來接她,可是……”
可是他沒看見春靈,反而被扶薑和魏玄抓住了。
扶薑把馬夫揪了起來,威脅道:“前麵帶路,若敢耍花招,不必大理寺動手,我先要了你的命。”
馬夫不敢不從。
三人通過暗門到了蘭字房,暗門在他們過去之後立馬合上,也難怪那時候他們在蘭字房內瞧不出端倪。
馬夫在床沿上摸索了一會兒,才找到了機關,轉動了上麵的木雕蓮花,貼近床沿的地方便出現了一條暗道,裡頭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卻能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暗道很窄,隻容許一人通過。扶薑舉著燭燈照著四周,看壁上的痕跡,這條暗道至少存在了十年了。
帶路的馬夫小心地向前挪動著,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嚇得他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魏玄即刻護在扶薑身前,待那燭光一照,才看清了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具女屍,渾身是血,發髻淩亂。胸口處插著一把匕首,雙眼正驚恐地瞪著虛空。
而在她身旁,一顆頭顱靜靜地躺在血泊裡,正是何必信。
“春靈!”
馬夫直接撲過去抱著春靈的屍體嚎啕大哭,“是誰?是誰把你害成這樣?”
扶薑沒料到,疑似害死何必信的春靈會死在此處,一時眸色都暗了幾分。
“彆哭了!”扶薑壓著冷沉的聲音逼問,“這條密道除了春靈,還有誰知道?”
“我不知道……”
“難道你不想抓到害死春靈的凶手嗎?”
馬夫一把鼻涕一把淚:“是春靈說,她無意間看到何必信進了這密道,她才知道原來蘭字房內還有這地方。”
“那你還記不記得,何必信是怎麼死的?”
馬夫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的額頭被春靈打破了,對了,他的腦後還插著三根針……”
暗道儘頭忽然傳來幾道利刃破風聲,魏玄迅速揮劍一擋,兩支袖箭被打落在地。
然而旁側的馬夫卻躲不過去,那支箭插在他喉嚨處,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堵住了他的聲音。
扶薑眸色一厲,立即喝道:“追!”
狹窄幽暗的密道內,回蕩著幾道淩亂而急促的腳步。
魏玄手中的劍如護盾,幾次揮開了飛射而來的弩箭,將扶薑護得嚴嚴實實。
扶薑估算了一下距離,啟動了牽絲,幾條冰蠶絲如霜刃般緊追而去,隱約間勾到了什麼東西,似乎聽到了一聲悶哼,緊接著腳步聲變得急促,很快消失了。
二人沿著暗道一路追出,很快便到了儘頭。
此處是一座荒院,破舊的門窗結滿了蜘蛛網,秋蟲躲在荒草叢裡,野貓也撲上了屋簷,警惕地盯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
濃暗的雲遮住了淡月,秋風自陰冷潮濕的回廊吹來,裹挾著腐朽的氣息,同時四麵殺機湧動,十幾把利劍破風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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