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兩名侍衛蠢蠢欲動,大有一旦扶薑點頭承認,便直接動手搶人的意思。
“蕭丞相就這麼沒有耐心嗎?”
“我隻是對殿下的信譽保持懷疑,畢竟昨晚答應我的事,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兌現。”
“對君子,我向來說話算話。”
換句話說,如果蕭青野非要當小人,那也不能怪她背信棄義了。
蕭青野臉上的笑漸漸淡去,眼神泛著利芒。
“好厲害的一張嘴,難怪魏玄會被你哄得團團轉。”
“多謝誇獎,不過我再厲害,也比不上你們歲炎啊。”
“什麼意思?”
“歲炎國派刺客追殺我,蕭丞相知道嗎?”
蕭青野眉頭一擰,很快就明白過來,這就是扶薑口中的秘密。
“這是哪來的消息?”
“我都碰到好幾撥刺客了,你覺得是空穴來風?”
蕭青野沉聲道:“此事我並不知情。”
“我是西梁質子,按理說跟歲炎國無冤無仇。貴國卻幾次三番地刺殺我,擺明了就是想破壞大晟與西梁的太平。此事若捅出去,蕭丞相猜猜,大晟和西梁會不會以此為名,聯手出兵攻打歲炎?”
蕭青野麵色陰沉。
如今天下太平,並非三國友好相處,而是一直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歲炎確實野心勃勃地想一統天下,蕭青野不否認,如若他是歲炎皇帝,必然也會選擇弄死扶薑,看著大晟與西梁廝殺。而他隔岸觀火,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
但此刻,蕭青野很生氣。
他並非是為扶薑打抱不平,而是生氣歲炎那一群蠢貨,不僅沒有把扶薑弄死,竟然還讓她洞悉了這場陰謀。
如今當著扶薑的麵,蕭青野隻能裝聾作啞:“他日回到歲炎,我會給殿下一個交代的。”
“那是最好。”扶薑大言不慚,“蕭丞相也知道,如今的西梁王是我親兄長,若他知道此事,定然要向歲炎討個說法。”
遠在西梁正被滿朝文武逼著選妃的扶離忽然打了個噴嚏,黑著臉指著殿內那名眉眼酷似扶薑的女子。
“就她了。”
而侯府內,蕭青野因扶薑這一番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半晌後才道:“此事我已知曉,自然會處理妥當。不過魏玄,殿下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把他交給我?”
“我曾說過,隻要他幫我完成了任務,我便放他自由。”
“什麼任務?我讓人去做。”
扶薑臉上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簡單,幫我刺殺容祁。”
蕭青野瞳孔驟縮,怒斥道:“你瘋了?”
扶薑不以為意,“蕭丞相不敢就算了,魏玄肯定敢的。”
蕭青野忍著怒火,“魏玄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你利用的工具,還是你登天的階梯?”
“我救了他的命,他自然是……我的狗啊。”
“你簡直放肆!”
蕭丞相震怒。
魏玄是歲炎的太子,是他蕭氏的親骨血,他豈容彆人作踐?
扶薑眸中利光一閃,突然出動牽絲,細如毛發的冰蠶絲卻如劈山利斧向蕭青野襲去。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蕭青野毫無防備,哪怕他極快地躲閃,手臂還是被割出了一道血痕。同時扶薑將他按在了欄杆上,一把匕首正對著他的心口。
蕭青野麵色驚疑,喝住了準備上前的侍衛,聲線冰冷道:“你想殺我?”
“這是警告。”扶薑笑意森冷,“再拿長輩的架子欺壓魏玄,我不介意讓蕭氏斷個後。”
她的目光下移到某處,又落在蕭青野發綠的臉,乾脆地收了手,瀟灑離去。
侍衛趕緊上前抱不平:“丞相,她太過分了!”
蕭青野卻沒有動怒。
垂眸凝視著手臂上的傷口,蕭青野此刻倒是有些迷茫了。
對扶薑來說,魏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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