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熱鬨。”
鐘離越坐在馬上,俯視著眼前這一群螻蟻,“諸位半夜聚在此處,又是為了何事?”
賊見了兵,自然是要慌張的。那些黑衣人不由分說,立刻拔刀殺向禁軍,意圖殺出重圍。奈何對方人數壓製,反被打得潰不成軍。
“鐘離越無聲冷笑,落在那群大理寺侍衛身上的目光又添幾分疑惑。
“我是看錯了嗎?顧大人這是打算帶著大理寺侍衛造反?”
顧寧知:“鐘離越,少廢話!把他們都抓起來!”
那群黑衣人立馬急了,扭頭朝著長曦道:“不管你們是誰,想活命,我們隻能聯手才能殺出去!”
鐘離越似乎才看到戴著麵具的長曦。
他站在暗處,像影子一樣毫無存在感。可一旦看到他,便無法忽視他身上的危險氣息。
“你是何人?”鐘離越問。
長曦不答,直接亮出了劍,聲線低沉陰冷。
“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好大的口氣。”
鐘離越眸中眯著一絲利芒,輕飄飄地砸下一句話。
“給我殺。”
禁軍齊上,與長曦及那群黑衣人廝殺,叛變的大理寺侍衛也不得不拔刀相向,這也意味著,他們的臥底身份徹底暴露,除非他們能把這些禁軍屠殺殆儘。
但是現在,他們連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都不好說。
石橋上殺聲如雷聲,刀劍鏗鏘,此起彼伏的慘叫與咆哮撕裂了夜的寧靜,一具具屍體倒下,冰冷的刀鋒帶起了滾燙的鮮血,濺在顧寧知的臉上。
在禁軍的圍攻下好不容易喘口氣的顧寧知忍不住怒喝:“鐘離越,你瘋了嗎?你想謀殺朝廷命官?”
鐘離越微微偏著頭,漫不經心道:“顧大人為殺敵而英勇赴死,待解決了這些賊人,我自會帶著顧大人的屍首麵聖,為你請封。”
顧寧知咬牙罵道:“卑鄙!”
“不過若是顧大人考慮把何必信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留你一命。”
“原來你也是衝著那東西來的。”顧寧知冷笑,“看樣子,鐘離大人是做了虧心事,怕被人拆穿,所以才趕著來殺人滅口的!”
被戳穿了心思的鐘離越徹底沒了耐心,索性直接殺人越貨,省得浪費口舌。
長曦也很清楚,再這麼糾纏下去,他們全都得栽在鐘離越手裡。
“跟我走!”
在手下的協助下,長曦殺出了一條血路,掐住了顧寧知的手,意圖劫他離開。
鐘離越眼眸微眯,冷喝道:“攔住他們!”
大批的禁軍湧來,將他們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越來越多的人死在自己麵前,長曦也不幸負傷,他的手下見勢不妙,不由分說地強製帶他離開。
鐘離越冷眼看著他們負隅頑抗,等著禁軍踏平此處,再取回顧寧知身上的密信。
“噗嗤!”
黑夜中銀光一閃,一條細絲貫穿了鐘離越身前侍衛的心臟,突生的變故驚了禁軍,一個個紛紛調轉方向,抵禦突然殺出的扶薑一行人。
鐘離越穩坐著不動,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突然殺出的扶薑,掌心都被他掐出了血痕。
他咬著牙,怒火直衝天靈蓋,“給我殺了她!”
顧寧知驚愕地看著身側蒙著麵的白衣女子,熟悉的迷香,勾起了那日三清寨內的回憶,也奪走了他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