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又是一頓暴揍,謝景鬱不得不舉旗投降。
“我說我說!”他捂著臉頰,疼得齜牙咧嘴,眼神飄忽,極不情願地咕噥著。
“我去嘰裡咕嚕……”
“什麼?”
“嘰裡咕嚕……”
扶薑擼著袖子,“大點聲。”
謝景鬱心一橫,大聲道:“我去喝花酒了!”
“咚!”
腦袋上挨了一記爆栗,謝景鬱疼得直抽氣,又不可置信地瞪著她,控訴道:“我都說了,你怎麼還打我?”
扶薑冷笑,“堂堂謝家公子,淨乾這些雞鳴狗盜之事,看你哥回來不打斷你的腿!”
謝景鬱立馬彎下了腰,拽著她的手左一句求情右一句撒嬌。
前方忽然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扶薑麵色一變,即刻甩開謝景鬱而疾步朝前,卻見一群黑衣金甲侍衛圍攻十二他們。
謝景鬱微微眯眸。
皇城司……
看來,容祁也盯上顧寧知了。
思索之間,扶薑已經衝殺上前,利劍毫不留情地刺穿對方的胸膛,下手狠辣而乾脆,讓旁觀的謝景鬱更多了幾分忌憚與猜疑。
“殿下,你可算回來了!”十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氣憤地嚷嚷,“這群瘋狗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要跟我們搶顧大人,曉寒生替顧大人挨了一刀,這會還躺著呢。”
扶薑瞥一眼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曉寒生,眼神嗖嗖地冒著冷氣,渾身殺氣暴漲,強悍的氣勢令皇城司侍衛都大為駭然。
“西梁殿下?你竟是女子!”
“西梁國膽敢欺瞞大晟,就等著亡國吧!”
十二表情一變,迫切地吼道:“殿下,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哪怕已經筋疲力儘,他還是憋著一口氣同他們惡鬥到底。
十二他們很清楚,若是扶薑的身份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揭穿,她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隻怕還未成事,就被群起攻之,萬劫不複。
本來準備幫忙的謝景鬱聽到此話後停住了腳步,清澈而愚蠢的眼眸裡,逐漸泛起了深沉的波瀾。
說實話,他倒是有些好奇,若是扶薑身份暴露,她又該如何應對。
皇城司侍衛全都是精挑細選又經過魔鬼訓練的高手,十二和崔故他們雖尚且能應付,但也架不住對方人數壓製。更何況方才那一戰,他們皆已乏力,此時應付得更加吃力。
“謝三公子?”皇城司侍衛卻注意到旁邊的謝景鬱,忍不住冷笑道,“謝家是想造反嗎?竟然跟西梁質子混在一起!”
此話一出,原本想作壁上觀的謝景鬱,也不免動了殺心。
隻是沒等他出手,一把橫空刺出的劍便直接割了那名侍衛的喉嚨。
看著突然殺出的魏玄,謝景鬱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月光越過高牆,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他站在暗處,冷眼看著這場廝殺,置身事外,目光所向之處,卻是他終其一生都解不開又不肯解的枷鎖,得不到又放不下的月光。
此時的謝景鬱尚未意識到,他與扶薑之間的溝壑,不止眼前這條分界線。而是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那一天起,便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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