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殿下,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你該不會是得了什麼失心瘋吧?”
“……”
扶薑捏緊了拳頭,比起收拾這群討厭的蒼蠅,她更想把掉鏈子的魏玄胖揍一頓。
怒火化作了殺氣,牽絲一出,毫不留情地收割了兩條性命,剩下一個被她揍得從罵罵咧咧到痛哭求饒。
扶薑把他捆了個瓷實,收起了牽絲,怒氣衝衝地扭頭回去找魏玄算賬,卻見他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趴在地上。
“喂!彆裝死!”
扶薑推了推他的肩膀,手下卻摸到了一片冰冷的濡濕,伴隨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她猛地一驚,將魏玄翻過身來,漆黑的環境下,她難以看清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微弱的氣息。
“混蛋!你給我等著,我主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被綁在樹下的黑衣人小聲地罵罵咧咧,一邊拚命地擰著手腕,試圖逃出去。
直到腳步聲傳來,他仰頭看見了扶薑,頓時嚇得一激靈,急忙道:“我我我我我可不是罵你啊!”
扶薑拔出了劍,在他驚恐的求饒聲中割斷了他身上的繩索。
“過來幫忙!”
黑衣人這才注意到她身後躺著一個生死不明的魏玄。
“這……是屍體?”
回應他的,是一道充滿殺氣的眼神。
黑衣人立馬認慫,認命地上前把魏玄背起來。
扶薑想了想,亮出了牽絲,在他的脖子上虛虛繞了一圈,嚇得他兩腿發顫。
“你……你不是說不殺我嗎?”
“所以就識相一點,敢耍花樣,我不介意讓你屍首分離。”
黑衣人咬著牙,小命被人拿捏在手裡,不得不乖乖地順從。
“還記得你們來時的路嗎?”扶薑問。
他遲疑著點頭,背著魏玄摸黑往前走。
天光初明之時,他們總算是從那片林子裡走了出來,周圍的林木稍微稀疏了一些,但地上鋪滿了落葉,絲毫找不到路的痕跡,也不見半個人影。
黑衣人一臉迷茫:“我記得我們就是從這兒來的啊,怎麼沒路了?”
扶薑看著前方的林子,緊皺的眉頭漸漸舒開,在昏淡的晨光中,眸中染上了濕潤朦朧的霧氣。
“不必找了。”她道,“跟我走。”
魏玄在一陣疼痛中醒來,睜眼便看見一名陌生男子拿著匕首朝他靠近。
迷糊的腦子瞬間清晰,他如獵豹般猛地躍起,用力地擰住對方的胳膊,粗暴地將他按在了地上。
“啊疼疼疼!”
那男子撕心裂肺地慘叫著,魏玄臉色蒼白,厲聲喝道:“你是誰?這是哪兒?扶薑呢?扶薑在哪兒?”
一隻手搭在他的後背,魏玄眸色一厲,驀然轉頭,握著拳頭便襲向對方的臉。
“魏小狗。”
清清淡淡的聲音,令他的手猛然停住,離扶薑的臉僅有一指之距,所有的戾氣在瞬間散去。
“扶薑?”
瞳孔中倒映著安然無恙的她,魏玄漸漸卸了力,重傷的身體撐不住,踉蹌著向後倒去。
扶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不悅地嗬斥:“受了傷就彆逞能,你真以為你是鐵打的呢?”
魏玄沒有還嘴,警惕地偏頭盯著那名陌生男子。
“他是誰?”
“他叫王八,以前是霜花門的狗腿子,現在是我的奴隸。”
王八坐在地上,揉著發疼的手臂,日光下還算清秀的臉沾滿了臟汙,看得出來被蹂躪得不輕。
魏玄沉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