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野隱隱察覺到不對勁,還想追問,魏玄已經疲憊地閉上了眼,拒絕交談的意味十分明顯。
走出馬車,蕭青野望著青翠的雁留山峰,微微失神。
侍衛問:“丞相,太子殿下還好嗎?”
蕭青野揉著眉心,“死不了,但好像瘋了。”
“啊?”
侍衛一臉茫然,又聽蕭青野吩咐:“馬上收拾東西,我們儘快趕回歲炎。”
雖然現在魏玄好像不鬨了,但是以免節外生枝,蕭青野也不想在這裡耽擱了。
畢竟,扶薑可還在雁留山呢。
“北林那邊的山洞都被炸塌了,可惜那些工匠都死光了,沒有人可以指認鐘離越。不過好在還有殿下交給我的那一本賬簿,上麵記錄著兵器買主,順著這條線索,說不定倒是可以找到人證。”
“此事也驚動了皇上,他似乎也對鐘離越起了疑心,今早召集了臣子商量此次雁留山遇襲一事,卻唯獨把鐘離越漏了。”
“另外就是殿下所說的霜花門,這個門派我以前聞所未聞,這些年也並未聽說京城多了什麼來曆不明的勢力。我應該派人在查了,若對方真的與朝廷有關,定然能查出蛛絲馬跡。”
暢園內,沈焰正向扶薑稟告,卻遲遲等不到她的回應,抬眼一看,她正盯著園中的池塘出神。
沈焰蹙眉,關切問:“殿下可是身體不適?”
瞳孔漸漸聚焦,扶薑偏眸看他,平靜地搖頭。
“我沒事,你繼續說。”
沈焰差不多也說完了,“今早匆忙,還沒來得及問殿下,昨夜你和魏玄是怎麼逃出去的?”
扶薑麵無表情,“換個話題。”
“……”
沈焰歎氣,“殿下又跟魏玄吵架了?”
扶薑橫了他一眼,眼神分外凶狠。
沈焰卻絲毫不怕,他跟著扶薑那麼多年,哪裡分辨不了,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生氣?
“我聽他們說,魏玄是歲炎太子,想來當年殿下就是因為這個才救了他吧?”
扶薑冷著臉,“沈焰,你話太多了。”
“殿下怪我話多,那是因為殿下都把話憋在心裡。明明你也舍不得放魏玄走,又為何……”
“誰跟你說我舍不得的?”
她拳頭一緊,雙眸似銅鈴一般瞪著他,如同被踩住了痛腳,凶得令沈焰都微微往後一仰。
他隻好道:“是屬下失言。”
“說正事!”
扶薑生硬地轉移話題,“鐘離越的老巢毀了,他肯定不會罷休。本來我想著把這份功勞給你和叢驍,偏偏被那個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霜花門橫插一腳,既然如此,我們就順水推舟,把黑鍋推到他們頭上,讓他們和鐘離越相鬥。”
“還有,在鐘離越殺人滅口之前,儘快找出那賬簿上的買主,這一次必須要來個人贓並獲。”
沈焰點頭,正要出去,侍衛突然急匆匆跑了進來。
“統領,不好了!駙馬要處置叢將軍!”
沈焰瞳孔一沉,即刻趕過去,正巧與風塵仆仆趕來的陳不言擦肩而過。
“薑薑!”
那紅衣少年闖入園中,滿園秋色瞬間黯淡在他明媚的笑容之中。
扶薑麵露驚愕,“陳不言?你怎麼來了?”
“我幫哥哥來給你送一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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