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被人發現而連累自己,而是怕宗氏連累到扶薑。
沈焰讓禁軍分散開,給他們二人留下了說話的空間。
宗弋表情僵硬:“你來看我笑話的嗎?”
“宗氏出事,人人自危,我犯得著為了看你笑話,讓自己惹禍上身嗎?”
“既然知道會惹禍上身,那你還來?”
“清者自清,你覺得你哥真的叛逃了嗎?”
“他不可能叛逃!”
“那就挺直腰杆!”扶薑平靜道,“你哥不在,你就是宗氏的頂梁柱,讓那些真正想看宗氏笑話的人看看,宗氏沒有孬種。”
宗弋眸光微斂,乾澀的嗓子說不出一句話,隻能重重點頭。
“宗晉最後給你寄信是什麼時候?”
“是年關,臨近除夕的時候。他跟我說,北關戰事剛剛平息,他已經向皇上請命,待安頓好北關,他便啟程回京述職。”
“信中可有提及靳陽族?”
宗弋仔細思索後道:“他隻說靳陽族內鬥頻發,無暇騷擾北關。”
扶薑眯了眯眸:“既然靳陽族內鬥,又為何還會突然夜襲?”
宗弋一怔,“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靳陽族襲擊北關?可這跟我哥有什麼關係?”
扶薑抿著唇,隻能道:“宗晉出事,想要取代他的人數不勝數。你現在能做的,就是避免宗氏再卷入是非。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宗晉,隻有他才能給我們答案。”
宗弋苦笑:“我如今被監禁起來,又如何去找?”
指望北關那些人嗎?若他們能找到,早就找到了。況且北關魚龍混雜,想要宗晉性命的人不在少數,就算他們能找到宗晉,難保不會趁機要他性命。
再者,縱使宗弋不願意承認,隻怕宗晉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
“我去找。”
扶薑的話令宗弋瞬間愕然。
“皇帝隨時都會傳喚你,你不能離開。更何況你沒去過北關,也幫不上什麼忙。”
宗弋立馬否決:“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那你就能看著青陽侯府背負著這莫須有的罪名嗎?”
他瞬間失聲。
“我答應你,若宗晉還活著,我一定會把他平安地帶回京城。若他不在了,我也會儘力查出陷害他的凶手。但你也要答應我,在我回來之前不要惹是生非。宗晉出事,你就是宗氏的頂梁柱了。”
她鮮少同自己說過這麼多的話,明明她的年歲比自己還小,可身上卻莫名有一股讓人安心的氣息。
“你……為什麼幫我?”
“一為報恩,二為忠義。”
她一身武藝,是青陽侯所授,宗晉於她亦如長兄。宗氏男兒世代守護邊關,忠心天地可鑒,實在不該背負這樣的汙名。
宗弋來不及問她是什麼恩情,便被沈焰催促著離開。
扶薑目送著他遠去,餘光卻瞥見了站在街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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