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來此處?”
重逢的複雜情緒漸漸平息,扶薑才想起了正事。
魏玄如實回答:“曉寒生擔心你在北關有危險,給我傳了信件。”
“……”
扶薑都不知道該誇讚曉寒生的忠心,還是記恨他的“出賣”了。
“你跟他關係倒是挺好。”
一句不鹹不淡的話,魏玄隱隱聽出了一絲不悅,又不明白她在不高興什麼。
無言以對時,就裝柔弱,裝委屈,把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這也是蕭青野教的。
所以他朝她攤開了掌心,上麵儘是被韁繩磨破的血痕。
“我擔心你出事,沒日沒夜地趕路,馬都被累死了幾匹,你倒好,一句關心都沒有,還有沒有良心?”
那傷口看著是挺嚴重的,但魏玄皮糙肉厚,這點小傷根本不值一提。
他這麼說,隻是想胡攪蠻纏,轉移扶薑的注意力。
誰料她盯著他的掌心看了一會兒,忽然問他:“花朝節那日,你怎麼會中毒?蕭青野呢?他是死人嗎?”
“你怎麼知道?”
魏玄先是一怔,緊接著眸中又燃起了熾熱的火焰:“你一直在關注我嗎?”
扶薑給他潑了盆冷水:“蘇小織告訴我的。”
魏玄也不失落,語氣輕鬆道:“花朝節那日,我代歲炎王做齋戒禮,殿內無人伺候。恰逢蕭青野不在京城,二皇子魏崇趁機行刺,我一不留神就中了毒。好在有你給的解毒丸,服下之後就沒事了。”
“可是蘇小織說……”
“她是不是說我臥床多日,藥石無醫,太醫都束手無策?”
扶薑點頭。
“那是我裝的!”魏玄衝著她得意地揚眉,“你就算不相信溫槿的解毒丸,也該相信我。我命硬著呢,哪那麼容易死?再說我還沒把你娶回家,怎麼舍得死?”
當然不是。
就算有溫槿的藥,魏玄也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
那一次,真的險些要了他的命。
他可以向扶薑展示自己手上無關痛癢的傷,卻不願意讓她知道那些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瞬間。
扶薑似是信了,嗬了一聲,“天黑了,是可以做夢了。”
“我知道你不可能嫁到歲炎,我嫁你也無妨。”
他湊近了幾分,眼神灼熱而真誠,語氣又帶著一絲誘哄的意味,“到時候我當了歲炎王,歲炎也是你的。隻要大晟有什麼意思,統一天下不好嗎?若你要西梁,我也可以幫你殺了扶離……”
扶薑斜睨著他:“你當扶離是好惹的?”
魏玄彎起了唇,雙眸灼灼發亮:“這麼說,你同意我前麵的提議了?”
她移開眼,不去看表麵乖巧實則野心勃勃的魏玄。
“沒有。”
魏玄盯著她雪潤無暇的側臉,白皙的臉頰上浮著淺淺的紅暈,仿佛一掐就能流汁。
喉結難耐地滾了滾,魏玄俯身,迅速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
他的力道不重,卻也惹急了扶薑,圓瞪的杏眸蒙著一層薄霧,怒氣衝衝的模樣凶得很。
“魏玄!你屬狗的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