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薑休養了大半日,精神才恢複了一些,正好聽聞扶離醒了要見她,便帶著阿笙前往乾龍殿。
扶離還沒見著,倒是見著了在殿外鼻青臉腫的曉寒生等人,正向魏玄投射著幽怨而充滿殺氣的目光。
容薑錯愕“這是怎麼了?”
十四娘低聲告狀“魏玄下午也不知道抽什麼風,逮著人就約架,可憐十二和曉寒生他們都揍得哭爹喊娘,簡直慘不忍睹。殿下趕緊管管他!”
容薑抬眼看向魏玄,後者發泄了一通後神清氣爽,無辜地衝著她彎唇一笑。
“管不了。”容薑麵不改色,“現在我都未必打得過他。”
魏玄大步走來,立即脫下了身上的鬥篷裹在容薑身上,嘴裡還不滿地念叨。
“出來怎麼不帶個鬥篷?”
“就幾步路,我哪有那麼嬌氣?”
“那不行,昨日失了那麼多血,今日你要是再病倒了,我就把扶離的寢殿給拆了!”
容薑哭笑不得,“魏小狗,你講點道理。”
“夠講道理了。”
魏玄把係帶綁緊了,看著她被毛領裹著的小臉,十分滿意,自然而然地牽著她進了乾龍殿。
隻是在路過裴言之時,溫柔的眼眸霎時化作了利針,掃過他手中備好的鬥篷上,不屑地無聲一哼。
裴言慢了一步,本就憋著火氣,如今見他如此囂張地挑釁,更是氣得恨不得把魏玄痛扁一頓。
十四娘看著容薑的背影,嘖了一聲,歎道“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阿笙走到了十二麵前,見他有意回避自己,心裡不由得一抽一抽的疼。
“十二大哥,你……還好嗎?”
十二偏著頭,麵容冷煞,語氣更是生硬“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阿笙吸了吸鼻子,聲音顫抖著“對不起。”
十二下意識地想安慰她,伸出去的手又僵在了半空中,鼻腔重重一哼。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曉寒生說得對,這是你的選擇,我乾涉不了,也阻止不了。既然你沒有把我們當家人,那以後……我們就隻當形同陌路好了。”
阿笙紅著眼眶小跑離開,十二眼巴巴地目送著她遠去,方才的硬氣蕩然無存,堂堂八尺男兒,背影竟也有了幾分蕭索的意味。
蘇小織搖著頭感慨“情愛傷人啊。”
墨陽斜眼睨著她“你還懂情愛?”
“你看不起誰呢?”
墨陽嗤了一聲,又挨了她一頓打。
殿外有人傷心落淚,有人打打鬨鬨,殿內卻靜得有些可怕。
扶離躺在床上,虛弱得動彈不得,溫行雲一口一口地給他喂藥,唇角還掛著幸災樂禍的笑。
“扶離啊扶離,當初帶兵闖我溫氏山莊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還有今天?”
扶離沒有力氣,也懶得跟他吵,索性直接閉眼。
溫行雲可不放過他,還在念叨“看在你也給我送了不少錢的份上,我給你開了那麼多名貴的藥,你是一點兒也不肯吃,反倒把那劇毒的朱砂丸當糖啃。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你煩不煩?”
扶離冷冰冰地低喝一句,奈何氣力不足,毫無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