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的那幾秒,男人的臉上忽然間揚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視線將步非瀾死死攝住,那眼神像極了一頭尋到了獵物的狼,讓她有一種無法脫身的錯覺。
唐矢欽這邊還摟著她不肯放,步非瀾掙紮間,頭上帽子脫落,一頭紅色的長發就這麼直直散下來,披在肩上,帽子落地一瞬間,她聽見了來自周圍的吸氣聲——“紅紅發!"
“天哪!真好看……”
"唐少摟著的姑娘到底是什麼來路?”
“紅頭發兩年前的安沐也是紅頭發”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連著唐矢欽都多看了步非瀾幾眼,可是後者還是倔強地站在那裡,瘦削的背繃得筆筆直,那些議論聲朝著她鋪天蓋地而來,仿佛兩年前安沐的死又要再一次被人提起,經年往事被人翻出,她眸中一片漆黑墨色,仿佛風雨欲來般的冰冷。
慎見著她這副模樣,在人群中無聲地笑。
有人大著膽子上前問道,“唐少,您身邊的女生是誰?”
唐矢欽微微一笑,“剛剛認識的小姑娘,我覺得和她說話相當投緣,就拉著她一塊來了,大家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步非瀾腹誹,什麼叫說話投緣,壓根兒一點都不投緣!
這個男人,就是想讓她曝光在大家的視線裡!
察覺他動作一鬆,步非瀾轉身便要逃跑,周圍的人一片驚呼,將她團團圍住,步非瀾驚慌失措,秀發淩亂,側身想要躲入人群,唐矢欽那陰狠的日光便直接隨著她而來,下一秒,肩膀被人猛地扣住,步非瀾腳下一鬆,被人狠狠往後拽去一
誰
一片喧囂中,突然出現的少女又突然間消失在嘈雜的人群裡,唐矢欽目光沉沉,居然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就在他剛剛一分神的時候!
她暗暗等待著這一刻等待了多久?能這樣壓下所有蠢蠢欲動隻等他放鬆警惕!
"唐少!酒吧裡人太多,那姑娘混進人堆裡了!”
唐矢欽嘖了一聲,總算露出了點真實表情,“廢物,連個女生都找不到!”
還這樣讓大家看了他的笑話!
唐矢欽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來,手指攥緊,步非瀾,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酒吧後門,有人拽著她一路狂奔至此,突然間一停,步非瀾沒來得及刹住車,身體便狠狠撞上那人的後背下一秒,熟悉的氣息傳來,修長有力的手指將她下巴捏住,對上那雙灰綠色的眼睛,她心神一顫。
慎的眼裡寫滿了要將她拆吞入腹的憤怒,
少爺……
步非瀾下意識地往後退,卻撞上了牆。
"還要去哪裡?嗯?回到唐矢欽的身邊麼?我不把你帶出來,你還要繼續在那裡曝光自己這張臉?”
辛迪加·慎逼近她,氣息滾燙而濃烈,壓低的聲線透著風雨欲來的暗欲,野獸一般將她逼至這個狹小的角落那雙讓步非瀾恐懼的眼神再一次出現,她顫抖,卻不期然被一張薄涼的唇氣壓而上。
男人死死啃咬她,幾乎用儘力氣。
步非瀾腳步不穩,全身都在發顫。
那突如其來的吻毫無感情可言,可慎偏偏將她的頭死死按住,讓她根本無處可逃。
她掙紮,使勁推開他,“你!”
短短一個字,猛地將他理智抽回。
步非瀾在那裡捂著自己嘴巴,擦來擦去,似乎是收到了極大的驚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為什麼。"慎眼神洶湧,看了她一眼,手指輕輕拂過步非瀾的唇,感受到她細微的顫抖。
這很好地取悅了他,“真想吃了你。”
“但是眼下,還太早。”步非瀾心臟突然間就收縮了一下,她有些明白了慎看她的眼神,那是男人對女人直接的掠奪,不管從什麼方麵來說,甚至不顧,她是他的家裡人。
“辛迪加·慎。”步非瀾喃喃著他的名字,“我不是你可以碰的人。”
“容璽碰得,衛子戚碰得,唐矢欽碰得,甚至連冰跡都可以碰得,為什麼,偏偏是我碰不得?”
慎似乎並沒受到多大的打擊,隻是這樣看著她。
夜幕下,拐角處,陰沉沉一片,黑暗在兩人之間無聲蔓延,一盞細長而又伶仃的路燈投射下慘淡的黃色光暈,將他們兩個籠罩住,光芒很淡,相當落寞。
“我不是什麼好人。”
甚至可能,不是人。
步非瀾抬頭看著慎,跌入他那雙灰綠色的眸子中。倏地,她笑了,“說到底,你對我所擁有的,也不過是那種強烈的占有。你不允許在你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那麼久的女人被彆人覬覦,你覺得我是你的附屬品,不是嗎?"
“不是嗎?”
慎重複了一遍步非瀾的話,將她的下巴狠狠捏住,“步非瀾,你的命,不是我給你的嗎?”
“無所謂。”步非瀾釋懷一般笑了笑,“那你現在就可以把我的命收回去,如果你覺得兩年前沒有你收留我我就會死的話。”
"彆試著挑戰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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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暴怒,再次身而上,卻在即將碰到步非瀾唇那一刻又生生忍住,那眼神卻仿佛在摩挲著她唇上的滋味,有點令人發狂。
"步非瀾,你為什麼總是要挑戰我呢?"
"你不知道我是你妹妹?"步非瀾笑了笑,五官一時之間美得像個妖精。她豔麗的紅發,緋色的唇,白皙的肌膚,柔軟纖細的身,這一切,從來都是慎內心深處最不可窺探的渴望。
他大概是病了,對著步非瀾,有著病態的占有。
他道,“是又如何?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隻是我從外麵撿回來的,安梂上了辛迪加家族的名字而已。”
“事實上,我連這個名字也沒有要。”步非瀾直視他的眼睛,視線有些將他灼傷,“我的名字是步非瀾,慎,你若做得到不顧世俗將我強那我也無力反抗,隻是這麼一來,從此辛迪加家族,還容得下我這顆眼中釘肉中刺嗎?”
慎死死住她的腰,那腰細得幾乎一折就會斷,步非瀾瘦的有些過分,可她卻沒有任何病懨懨的氣息,整個人都是清冷堅硬的,她說,“辛迪加,你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命嗎?"
“要我的命?”
慎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猛地笑了,他的麵容相當精致,五官完美深邃,尤其是那雙眼睛,就算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時候,都美得驚人,那灰綠色的瞳仁啊,一直以來都是他尊貴身份的象征。
慎,你也不像人,像妖孽。
他在笑,甚至後來越笑越大,“步非瀾,你在害怕什麼?"
步非瀾沒說話,隻是這樣沉沉看著他。
“我無所謂啊,你若是要我的命,儘管來取。"男人似乎狂妄得不可一世,可那周遭的氣場卻不敢讓人小覷,步非瀾壓下心頭湧起的寒意看著他這幅樣子,有些捉摸不透。
是了,她一直都沒有明白過慎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你的身世,你的背景,我查不到,我也不從下手,可我現在不想查了。"慎又換了個語調,懶洋洋的,仿佛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上心一般,"過去那些你,我沒有什麼興趣,我隻知道,現在的你,將來必定是有我的,那就好。”
“誰給你的自信?"步非瀾喃喃道,“慎,我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我死過一次,我再死一次我都不怕,我完事之後我就會離開,你們,誰都彆想找到我。”
"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慎笑了笑,無所畏懼般,笑容卻仿佛深淵的惡魔,“步非瀾,你當我是什麼?你以為,你那些心思,我全都不明白嗎?”
"為什麼偏偏選擇辛迪加家族?那天雨下得那麼大,隨便都能躲雨,可是為什麼你偏偏選擇了辛迪加家族的府邸?”
步非瀾渾身一震,她並不想和慎提及那些過往。
“你帶著目的而來,我也帶著目的收養你,步非瀾,我們都沒有資格指責對方什麼,你若覺得辛迪加這三字可以給你帶去相當方便快捷的財力,權利,地位,那麼你儘管去。我說了,儘管利用辛迪加家族的一切,但是,當你利用完了,也要付出代價。”
他強迫性的抓住了步非瀾的手掌心,察覺到女生掌心的冷汗,慎笑了笑,“我不管你要報複誰,步非瀾,我這兒,從來都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瘋子……”步非瀾退後幾步,男人卻硬是將兩人的手指改為十指相握,那一瞬間,電流竄過步非瀾全身,激起她的冷汗,“慎,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能給我什麼?嗯?”
慎在她耳邊呢喃,“若什麼都給不了,那我也不介意,用搶的,我也要把我該得到的回報取回來。”
步非瀾狠狠甩開他,“你今天來的目的呢?”
“我當然是來參加唐矢欽的生日了?不過你在這裡,我倒是很意外。"慎收回了動作,改為雙手抱在胸前,挑眉看著她,“上一次,我也在這個地方遇到過一個跟你很像的人,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
步非瀾心下一驚,這麼快就來算賬了!
不過,她的態度肯定就是——死不認賬!
“沒有啊,我第一次來。”步非瀾一本正經扯著笑,“能看見你也真是巧了。”
慎停住了動作,卻並沒有起身,依舊壓著她,“嗯?”
她為什麼總是這樣,不肯交付真心。
都這樣了,還在防著他。
明明隻是一個字的音節,卻在那被刻意壓低了的聲線拉長了尾音後顯得無儘拖遝而又惹人遐想。步非瀾渾身一顫,卻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
那雙灰綠色的如狼一般的眼睛,此時此刻,她不用抬頭,都能感覺到那如刀一般鋒利而又燙的視線,在她臉上死死攫住,仿佛她是他鎖定的獵物,沒有反抗的機會。
"你到底想怎麼樣?”從牙縫裡,她顫抖著對慎說道。
慎細長的手指輕撫著步非瀾的臉,雙眼睛如同幽綠的祖母。
辛迪加·慎從未將她當過大小姐般尊貴對待,他是將她當做他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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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冷笑了一下,步非瀾表情晃了晃,下一秒,伸手,細長的胳膊輕輕摟住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辛迪加的身體劇烈一震。
她將自己的臉湊上去,輕聲道,“少爺你確認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看著她與平時一副截然不同的樣子,慎的眸底湧出狂風暴雨般的危機——!
然而,不是現在!
他咬了咬牙,伸手將步非瀾按回去,最終忍住了沒做什麼。
兩年了,他養在身邊的這頭白眼狼…
慎喘息著,目光陰沉,“步非瀾,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步非瀾狠狠一皺,他這樣,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麼特彆對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多可笑,她可從來沒有求他糾纏她!
“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了我做過什麼,求你了,彆逼我。”
"逼你?"慎笑了笑,像是被她所說的話傷到了一般,“我逼你?步非瀾,你可真是沒有心。”
步非瀾看著他的眼睛,那眼裡似乎有痛,可是好笑,辛迪加·慎是她步非瀾所能傷的人?步非瀾很快打消了那個念頭,隨後,身上壓著自己的男人猛地起身。
男性氣息消散,步非瀾愣了愣,見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嘭的一聲,重重甩上門切!發什麼脾氣啊!明明吃虧的是她!憑什麼他還一副麵對彆人說錯話的樣子!
步非瀾將枕頭摔到門上,咬牙切齒,這男人簡直無語!還不講道理!
“混蛋!”吃了自己豆腐還一臉被人所傷的樣子,不要臉!
步非瀾不解氣,又罵了一聲,好好的周末時光就這樣被糟踢了,真是壞心情,她捶了捶身下的被子,打在柔軟的床單上,步非瀾歎了口氣,臉前浮現出慎那雙眼睛,她搖搖腦袋,翻個身用被子蓋住自己深夜,兩人懷著各自複雜的念頭入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步非瀾推開門,隔壁慎也正好出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挪開視線,冷漠得像是路人,一句話都沒有。
步非瀾吃完早飯,看向對麵的座位,才發現慎早就已經不在家中,問了一下用人,說是大少爺十分鐘前走了。
走了?
走了?
這個詞在步非瀾腦海裡閃過兩遍,她愣了愣,不是吧?那自己怎麼上車?
等等!前幾天不是還非帶她順路走嗎!今天就這麼著急一個人先離開了!
步非瀾想著就又氣了,他不會還在因為昨天的事情,跟她互相鬥氣?
辛迪加·慎,是個如此幼稚的人?
好在麵上還是忍了下來,步非瀾擦擦嘴角,優雅道,“麻煩王媽再幫我配一個司機送我去上學吧?"
詢問的語氣,但她到底是知道的,就算大家都清楚她非辛迪加家組親生血脈,卻也一樣有資本使喚得起辛迪加家族裡的任何仆人。步非瀾比辛迪加要晚到達萊特學院,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學校,不過這番景象倒是又引起了一堆人的圍觀。今天慎少沒有送步非瀾來。
今天他們兩個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慎少是不是和步非瀾吵架了?
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同居,是不是情侶?
所有人腦袋裡裝了一大堆問題想問一下這兩位極其受學院眾生關住的緋聞當事人,隻可惜兩個人麵上都掛著“敢跟我搭話者死”幾個大字看起來明顯心情不好氣壓低,大家都有點兢兢戰戰,想著到底要不要上去問。
要不還是算了吧,看辛迪加那副麵孔,有點怕怕啊
步非瀾也板著臉,直到身邊傳來一股聲音——“非瀾。”
兩個字,如珠玉落地,相當好聽。
步非瀾火氣去了一半,轉身笑眯眯看著那個讓她好心情起來的美少年,美色當前,她相當大方地打量了他一把。衛子戚藍色的眸子裡閃著光,笑著上前道,“早上好。"
步非瀾也笑,都說伸手不打笑麵人嘛,衛子戚長得眉清目秀,鼻子挺眼睛大皮膚白,這麼養眼的人,放哪裡都讓人感覺舒服。
不遠處辛迪加·慎似乎發出一聲冷笑,不大不小,正好給步非瀾和衛子戚聽見。
步非瀾當著衛子戚的麵翻了個白眼給自己這個所謂的哥哥,衛子戚直接樂了,上去道,“你和辛迪加吵架了啊?”
臥槽!圍觀者在腦海裡驚呼,衛少你簡直是天神下凡!我們憋了那麼久的問題你終於幫我們問出來了!
不怕死!簡直是勇士!更愛你了!
步非瀾眉梢一挑,感覺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想了個措辭,“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稍微鬨了點矛盾。”
臥槽!豎著耳朵聽八卦的眾人又開始腦補
這是什麼回答,什麼叫鬨矛盾,什麼叫難以形容?
到底是什麼關係,能明白說嗎!
豈料衛子戚問到一半不繼續問下去了,笑眯眯上去摸了把步非瀾的頭發,“彆為了彆人生氣,自己開心就好。”
"你這話跟放屁一樣。”
臥槽!步非瀾你這是什麼態度!衛少好心勸你!等等,衛少摸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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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裡的八卦一個接著一個室了出來,幾個當事人卻當做沒發生過什麼似的,自己顧著自己走路進入教學樓,因為慎年紀高,和步非瀾不是同一座樓,於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他餘光瞄向了他們。
衛子戚朝他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慎冷笑一聲,邁開步子,徑自離開。
步非瀾和衛子戚是同桌,很方便在她那裡套話,看到步非瀾和慎早上這樣的氣氛,有點腦子的人都猜出來了為啥,他在她旁邊坐下後,一邊拿書一邊看了她一眼,“其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和辛迪加是什麼關係。”
步非瀾一挑眉,“你也這麼八卦?”
"怎麼?”衛子戚也學她的樣子,“我看起來清高嗎?"
"豈止是清高,是相當清高。”
步非瀾笑了笑,衝著他晃了晃手指,"想知道?求我,我就告訴你。”
衛子戚的唇畔溢出點笑意,“你倒是很大膽。”
“彼此彼此。”步非瀾接過他的話,“要不你就猜一輩子吧,彆想從我嘴裡問出點什麼。步非瀾,你可真大膽。"
"你這句話剛剛說過一遍了。”步非瀾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放鬆了身體,因為座位靠窗,正好能看見外麵走過的學生,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都會在步非瀾和衛子戚這對搭配怪異的同桌身上停留一會,隨後走開。
步非瀾皺了皺眉,剛剛那副樣子要是被人看見了,估計會被傳得更慘。
完了,勾搭辛迪加家族的慎大少,又招惹衛氏公子衛子戚,估計在他們腦殘粉的心裡,步非瀾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衛子戚察覺她表情變化很迅速,又覺得十分好笑,他說,“步非瀾,自從你來了學校,倒是發生好多好玩的事情。“是麼?”步非瀾神神秘秘地對著他擠眉弄眼,“你猜的沒錯,其實我是來自國外的臥底留學生,來你們學院執行秘密任務,暗殺某個大人物,然後——因為老子太屌被你們全都發現了,最後學校裡但凡是個長得帥的都要追我……後來我發現自己喜歡上誰了”
"哈哈哈,你在編故事嗎?"衛子戚清俊的眉目一下子沾染了點笑意,“少女戀愛小說嗎,黑道女王。”
“我的媽呀,黑道女王。”步非瀾笑得捶桌子,“求您彆給我取這麼中二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
衛子戚也樂得眉眼裡都是笑,兩個人笑成一團,步非瀾勾著他下巴,“那你說,你是不是在這個小說裡,也是來自國外的被穿插了秘密背景的另一位殺手?"
衛子戚順著她的思路往下編,“是的,而且我們是敵對。”
"最後我愛上你了,可是,我們發現最後的任務,竟是殺了對方。為了不背叛組織,我們不得不殺死彼此。”衛子戚的聲音忽然間落了下去,直直盯著步非瀾的眼睛,“我死在你手裡,或者你死在我手裡,我們的宿命隻有其中一個,再也沒有第三個選擇,那麼,故事的結局要怎麼寫呢?”
步非瀾似乎從他那雙眼睛裡看到了一些複雜的情緒,卻隻是涼涼道,“那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
衛子戚一愣。
步非瀾仍在笑,“做好準備了嗎,把自己貢獻給我,不然怎麼叫愛我?”
衛子戚渾然一驚。
下一秒,他唇畔又有笑化開,“編個故事於嘛表情這麼嚴肅,步非瀾,你說出這種話,也真是太大膽了。”
“這是你今天第三次誇我。”步非瀾扭頭,對上衛子戚蔚藍色的眼睛,感歎一聲,“真好看。”
“好看嗎?”衛子戚笑了笑,“是作為我誇你的回禮嗎?”
步非瀾懶洋洋地托著下巴,“小夥子挺拎得清啊。”
衛子戚沒說話,偏著頭看了她一眼,隨後沉默下去。
下午的時候,教室被一群不速之客闖入,說是不速之客,其實隻是步非瀾這麼看他們而已,畢竟在學校裡,他們擁有著很大的權力——
學生會的人。
緋琉和冰跡站在最前麵,教室裡的人一下子都沒了聲音,小心翼翼看著他們,仿佛是什麼尊貴的人大駕光臨了一般。
步非瀾輕笑了一聲,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她看過來。
衛子戚也在看她。
步非瀾盯著衛子戚的臉,“看我乾嗎,我臉上有字?”
衛子戚不顧在場所有人,也笑了一聲,“你臉好看。”
臥槽!
班級同學全都嚇懵逼了!
這什麼情況!
衛子戚和步非瀾打情罵俏?
他們倆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關係的?
步非瀾不是辛迪加少主的人嗎!
奇怪!
衛少啊衛少您彆被步非瀾騙了啊!
豈料人家耳朵裡衛子戚罕見的誇獎,到了步非瀾耳朵裡,她卻不怎麼珍惜翻著白眼哼了一聲,“我知道我臉好看,還要你說?”
吃瓜群眾和衛子戚一起懵逼。
步非瀾你的臉是什麼材料做的!
然而主人公本身卻一臉“老子開心就好”的表情,一幅無所畏懼的姿態,隨你怎麼講,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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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跡咳嗽幾聲,拉回大家的視線,隨後道,“我們今天來也是來找步非瀾同學的”
話音剛落教室裡眾人的視線又換了一遍,各種打量落在她身上。
“那個根據先前的素質檢測,步非瀾同學,你擁有進入學生會的資格”
“所以,我們是來迎接你加入我們學生會的。”緋琉做上了一句總結,笑著對步非瀾伸出手,“歡迎加入萊特學院學生會。”
全班同學的眼神直接變得五顏六色!
怎麼又是這個步非瀾!
一來學校就有這麼多事情!現在居然還能加入學生會!
招惹辛迪加·慎和衛子戚就算了,還要去學生會亂來!
我天,步非瀾這個是什麼狗屎運!
豈料被大家心中唾棄的主角,卻沒有什麼大反應,隻是懶洋洋撐著下巴,看著緋琉和冰跡對她微笑,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她可真真覺得刺眼。
於是緋色薄唇微微一勾,有些清冷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內——“我加入學生會當然沒什麼,隻是,我有什麼好處?"
!
這句話雷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你你你!不知好歹!能加入學生會已經是很榮譽的事情,怎麼還敢厚著臉皮問人家要好處!“剛剛我可是聽說你們邀請我。哦,既然你們來請我,不帶點禮物表明一下步非瀾毫不在意挑了挑眉,
心意怎麼行?
“步非瀾你…彆太過分了!”冰跡實在忍不下去,冷漠出聲。
"哦?我過分嗎?”步非瀾還是笑,“不是你們有求於人嗎?”
步非瀾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麼什麼叫有求於人?
學生會這樣來邀請你,你怎麼還不給麵子!
蹬鼻子上臉!
可惜了,步非瀾臉上就寫滿了“蹬鼻子上臉”五個大字,見她一幅隨你怎麼辦的樣子,垂著眼睛,眼皮都不抬,涼涼道,“哦…忘了說了,其實我也壓根沒想過要進什麼學生會,就是那天跟辛迪加打了一個賭,不進吧,那我多丟人;進去吧,我也沒什麼意思。”
“步非瀾,彆不知好歹!”冰跡出聲怒喝,她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對誰都沒有好處!
“乾什麼,我一沒在學校打架,二沒有作出違背學校紀律規範的事情,怎麼,你不會想跑去老師那邊告狀吧?”步非瀾總算笑了,還帶著幾聲輕嘲,“告老師去呀,去說你們好不容易拉下臉皮來喊我進學生會被我拒絕了?”
"你沒必要把話說的那麼過分。”
"沒必要?”步非瀾聲音又平淡了下來,“冰跡,我直白告訴你吧,就是你那天你們學生會用測畜生一樣的方式對待我,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品。可是你們測試我,完完全全都把我當做一個你們可以掌控的物件,所以我說,相當,不爽。”
眾人感覺聽到了什麼八卦內幕,忽然間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聽,唯恐錯過了什麼。
冰跡和緋琉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畢竟那個測試是有保密性的,如果步非瀾在眾人麵前直接說出來,怕是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畢竟學生會也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的,我兩人考慮再三,還是上前緩和態度道,我們隨時都歡迎你來。”
步非瀾不吃她那套,沒說話。
衛子戚替她打圓場,“辛苦你們兩個了,非瀾到時候想明白了就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