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這套,我沒空陪你演戲。”薑眠冷著臉,後退了兩步不願意接楊子涵的禮物。
“真的,對不起,薑眠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這份禮物可是你以前最喜歡的品牌項鏈。你就收下嘛!”楊子涵低聲下氣地道歉,一邊還將禮盒蓋子掀開。
璀璨的巴寶莉項鏈映入眼簾,在黑色絲絨的盒子裡顯得格外耀眼。
薑眠目光觸及的那一刻,隻覺得心下刺痛。
她十八歲生日宴上,享受萬千寵愛,風光無限。
那時她戴的就是這條項鏈。
“我說了不要,你拿走!”薑眠眼裡滿是痛意。楊子涵卻又上前了兩步,薑眠索性抬手打翻了項鏈盒,項鏈散落。
楊子涵彎下腰,有些卑微地將項鏈撿了起來。
“眠眠,你不接受我的道歉就算了。怎麼可以將這麼寶貴的禮物打翻在地呢?這可是我花了三個月工資給你買的。”
“子涵,算了。薑眠就是那個性子,她不要這條項鏈,你自己戴便是。”陸時硯沉冷出聲。
楊子涵隻能聲音訥訥地說道:“好吧!”隨即起身將整理好的項鏈盒放回了自己的包包裡。
林清照例走進病房裡查房,檢查周柚的身體情況。
“怎麼樣,林醫生。”陸時硯沉聲問道。
“周柚的身體恢複的很快,她即將要蘇醒了。隻是不知道具體時間醒。快則半年,慢則一年。”林清聲音平平地說道。
“真好!”薑眠一臉欣喜地說道。
“是啊!等到周柚醒了。陸總,您就可以和她完婚了。”楊子涵也在一旁笑眯眯的附和。
完婚?
當初是老爺子逼迫著自己訂下婚約。
如今老爺子已經駕鶴西去,這場婚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陸時硯瞥了薑眠一眼。霞光將窗子映照的火紅。薑眠就站在光裡,彎彎的眉眼宛若月牙般迷人。
咯噔……
他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心也許早就偏離了位置。一點一點地在名為薑眠的旋渦中淪陷了。
他這是……愛上了一個已經被自己徹底毀掉的人?
陸時硯冷森的臉龐龜裂出了縫隙,心痛,懊悔,恨自己情不自禁等等情緒混雜在心間。
“陸總,待會晚上還有一個飯局呢。杜總說想請您去唱k。”楊子涵翻了翻日程表輕聲提醒道。
“知道了。”陸時硯眉頭輕輕蹙起。
兩個人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陸時硯腳步頓了頓。
“薑眠,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不要。陸總,像我這樣的罪人還是不適合去那種場合。我得乖乖地在周柚床前伺候贖罪。”薑眠陰陽怪氣地回複道。
陸時硯眸底晦澀難辨,和趙明成去吃飯逛遊樂園就可以,怎麼一到和他在一塊,薑眠就說要照顧周柚走不開了呢?
“陸總,您放心。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應付杜總的。何必多此一舉,再叫一個助理呢?”楊子涵微笑著說道,還刻意加重了助理這兩個字。
“嗯”陸時硯淡淡地應了一聲,快步和楊子涵離開了。
病房裡便隻剩下薑眠,林清,李菊了。
“終於走了。”薑眠長舒一口氣。
“薑眠,等周柚醒來。你就能徹底解放了。”林清一臉喜悅地說道。
“是啊!我也是期待著那一天到來好久了。”薑眠聲音清雋地說道。
“小姑娘,我感覺陸總對你有點意思呢。
不然為什麼陸總每天都來病房裡,而且還時常和你鬥嘴。”李梅是過來人,一下子就察覺到了陸時硯眸底裡那些微妙的情愫。
“不會的。我曾經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都捂不熱他的心。
現在我將他最愛的女人撞成了植物人。
他恨我還來不及,所以每天都想儘辦法折磨我。”薑眠笑的荒涼,聲音裡藏著淡淡的哀愁。
李菊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
“薑眠,那等你獲得自由以後。你想做什麼呢?”林清迅速轉移了話題。
“我想去找我的家人。”薑眠一字一句,對親人的思念就像是潮水般,時不時就會席卷而來淹沒她的整個身心。
“好。我會幫你一起尋找的,薑眠。”林清溫聲道,眼裡滿是對這個女孩的心疼。
翌日
“陸總啊,感謝你告訴我家明成被那個小賤人勾引的事情。不然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裡。我家明成是留學回來的青年才俊,前途一片大好。那個女人可是一點都配不上。
我也絕對不會允許那個女人再靠近明成。隻是明成這孩子死心眼,總是念叨著要去找那個女人。
唉,真是讓我這個當媽的操碎了心。他從小就乖巧溫順,這次就鐵了心要和我對抗到底。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時硯眼珠子轉了轉道:“男人嘛,沒有成家之前肯定會容易被迷惑,心始終定不下來。
可是一但成家有了孩子,自然而然收心了,就不會在外麵沾花惹草了”
“我懂了。謝謝陸總賜教。”趙秀雲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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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後,趙秀雲迅速給自己的小姐妹打了電話,托她們替自己的兒子物色一些結婚的人選。
很快姐妹們就回了消息,趙秀雲便開始一張一張地挑選未來的兒媳婦。
陸時硯端著一杯咖啡走到落地窗前,一邊眺望遠處的江州風景,一邊品嘗。
薑眠,你想和趙明成修成正果,不可能的!
選擇他了又如何?他可選擇不了你。
“陸總,自從上次你中途離開國放了那麼多客戶的鴿子之後。
好幾個客戶因此一氣之下取消了合作。要不您打電話再去哄哄對方,看看還有沒有回旋的餘地?”林牧推開門走了進來,聲音平平地說道。
“取消就取消吧。我們陸氏從來不缺合作商。即便是這樣,蘇以澈那個家夥也贏不了我。”陸時硯十分霸氣地回複道。
“陸總威武。”林牧稱歎道。
“另外再給楊子涵多安排幾個客戶,讓她去談合作。至於客戶嘛,最好是那種變態的色鬼,有很多特殊癖好的,而且家裡還有母老虎的!”陸時硯不緊不慢地吩咐道。
陸總也太腹黑,太陰險了。林牧不禁直冒冷汗。
讓楊子涵和那種變態談生意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陸總,您該不會是為了幫薑眠出氣吧?”林牧試探性地問道。
“才沒有,薑眠算什麼,也值得我這樣大費周章嗎?”陸時硯冷嗤一聲,有些欲蓋彌彰地說道。
口是心非的陸總啊!神情早就出賣了內心。
“確實不值得,我會儘快安排的。”林牧迅速回答道。
關上辦公室門,林牧心想這工作量也太大了,一方麵要篩選客戶還要在公司掃地。
……
薑眠正躺在醫院後麵的草地上曬太陽。今天陽光和煦,照在身上很舒服。
今天聽林醫生說了自己父母在國的地址,她心中難掩激動。
這些年在監獄裡暗無天日的生活,她曾經數次想過自殺。
可是一想到親人,她就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她還想要再抱抱自己那個可愛的弟弟。
她還想要為媽媽挑去白發,為爸爸洗腳。
世界上隻有爸爸媽媽會那麼愛她,把她當掌上明珠一樣照顧,給她無限的包容和寵溺。
薑眠在腦海中搜索著有關自己家人的一切。
“我家眠眠天賦異稟,我和你爸爸一定會好好的培養你,讓你出國深造,讓你登上更大的舞台。
說不定有一天眠眠可以成為世界鋼琴大師,開巡回演奏會呢!”
“眠眠是我的小公主。以後選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不可以選比爸爸差的男人喔!他得優秀,得有才華,能夠保護你才行!不然爸爸可不答應。”
“薑眠,爸爸永遠為你驕傲。希望你走到哪裡都有自信,都不要害怕。出了任何事情,家人會為你兜底。”
“姐姐,如果我想你了。我可以用我的小天才電話手表給你打電話嗎?
那時候你一定要接喔!”
這些依稀的記憶,溫暖的聲音在薑眠的心中久久不散。
薑眠睫毛顫動,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下來。
片刻後,薑眠睜開了眼睛,抱著膝蓋坐直了身體。
要去國,她還需要一大筆錢還要辦護照。而她的身份證早就遺失了。
薑眠有些頭疼。從前她衣食無憂,哪裡需要為錢操心。而現在沒有錢的她寸步難行。
薑眠打開了手機四處看工作信息,看了半天始終沒有合適的。
突然遊覽器上一條消息彈了出來,鋼琴大賽將在a市中心舉行,第一名可以贏得三十萬的獎金。
三十萬!隻要有了這一筆錢,她就可以出國找父母了。
薑眠毫不猶豫地報名參加了。
隻是為了準備鋼琴大賽,她必須開始夜以繼日地練習才行。
眼下,到哪裡去找鋼琴呢?薑眠犯了難。
無奈之下,薑眠給趙明成發了條消息。
“明成,我報名參加了a市的鋼琴大賽。我沒有地方練習鋼琴,可不可以借你的鋼琴用用。”
“沒問題。我馬上來醫院找你。”趙明成迅速回複道。
趙明成看了一眼緊鎖的房門,咬咬牙轉身打開了牆壁上的窗戶,直接從窗戶處跳了下去。
腳尖著地的那一刻,趙明成痛苦地嘶鳴了一聲。
休息了片刻後,趙明成迅速走到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