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樹穀主東方雪看見他這樣的反應歎息道“我知道你是不會這樣做的,師叔也不該就這樣簡單獲得解脫,我自己做下的事就應該自己來承受,即使我清楚永遠也不可能獲得你師傅原諒。”
“不,師叔,雖然師傅沒有同我談過與師叔的事,但他在教我天河尋親時我能夠感受到他對師叔的感情,師傅一定是原諒了師叔的,否則那時他不會如此平靜也不會教我這個步伐。”劉冠雄肯定道,那時他當然不知道師傅和師叔的故事,但當時師傅的確是極為平靜地告訴他這是自己的小妹創建的步伐,如果師傅還怨恨師叔是絕對不會教他這個步伐的,也不會如此平靜告訴他這是自己一個小妹創建的。
千樹穀主東方雪的眼神暴起神光,急切道“冠雄,你能夠帶師叔去看看你師傅嗎?”
“師叔,冠雄不敢承諾你什麼,但我會將師叔的事告訴師兄他們,也一定會為師叔爭取。”劉冠雄思考了一下認真答道,他不清楚幾個師兄是否知道師叔的事,也不知道師傅是否對此有過吩咐,算起來在他進入師門時這事已經發生了數十年,所以他不敢直接答應師叔,隻能答應回去後儘力為師叔去爭取。
“師叔是知道的,謝謝你,冠雄。”千樹穀主自己也清楚隻是師兄最小徒弟的劉冠雄是不可能直接答應她這個請求的,能夠替她去爭取對於她就已經足夠滿足了,如果能夠去師兄的墓前懺悔曾經的過錯對於千樹穀主當然是最好的解脫,所以她的感謝是極為真誠的,對這個偶然遇見的小師侄自然也更是喜愛。
隨後千樹穀主也知道了劉冠雄他們來此的目的和他與李麗蚌的情感故事,對比自己的故事千樹穀主心裡更是苦不堪言,如果當時自己能夠有李麗蚌一半的聰明和冷靜就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結果,因為事後東方雪也知道了沈通玄並不是要拒絕自己而隻是希望她能夠將春花和秋菊平等看待。
然而當她一屍兩命失手殺了沈秋菊後一切都改變了,這份悲苦與追悔七十多年來也就時時煎熬著她的心,對李麗蚌這個聰慧的姑娘也就有了深深的羨慕和感慨,渴望能夠早一點認識她。於是她們離開了這裡來到了外麵,此時李麗蚌等人已經被接進了穀中,樹陣裡隻有李龍生還在努力破陣,在主人東方啟明、東方星的催促解釋下早已饑腸咕咕的李麗蚌等人也開始先吃飯,同時也笑看樹陣中的李龍生還在那裡掙紮折騰。
看見劉冠雄跟隨千樹穀主出來所有人全站起身迎接,朱振豹稱師叔公,其他人稱前輩都向千樹穀主恭敬行禮,千樹穀主含笑道“大家隨意,不必拘禮,這應該就是麗蚌吧?好一個漂亮聰慧的好姑娘。”親熱地摟著李麗蚌千樹穀主示意大家隨意,對千樹穀主的熱情李麗蚌受寵若驚卻又不明所以,探尋地看向劉冠雄卻見他給了自己一個安心的眼神,劉冠雄此時是明白千樹穀主的感受的,七十多年錐心的痛不是那樣好受的,而李麗蚌卻將同樣的悲苦最後變為了現在的甘甜,對千樹穀主而言怎麼看李麗蚌都是那樣親切和欣慰。
隨後千樹穀主就安排東方啟明去白族村寨詢問申虎的事,也讓他去帶還困在樹陣裡的李龍生出來,東方啟明立即去了,在夏寧和東海八俊等人的幫忙下千樹穀殺了兩隻羊燒烤,這裡都是江湖人,在外是經常野營這些的,燒烤羊隻這些都是小事,很多人都可以幫忙,東方星則在王黎花、李婷的幫助下準備其他的菜,千樹穀主則親熱地拉著李麗蚌更詳細地詢問她與劉冠雄的事,也清楚了申虎與蒼龍幫的血仇。
李麗蚌自然也想知道千樹穀主的事,但千樹穀主卻告訴她以後讓劉冠雄講給她聽,天黑後大家就圍著篝火大吃大喝,近半夜時東方啟明終於從白族村寨回來了,不但帶回了已經被點穴根本無法行動的申虎,白族村寨的頭人也誠惶誠恐地跟隨過來向千樹穀主請罪,對於這個白族村寨而言千樹穀主就是神仙般的人物,有他們配合誘捕申虎就隻是小事,被抓來這裡申虎還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千樹穀和千樹穀主他當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從來不認識這個被白族村寨視為守護神的穀主,直到看見劉冠雄他才明白自己為何被抓。
“冠雄,我累了先去休息,明天再說以後的安排吧。”千樹穀主知道劉冠雄他們會處理申虎的事,所以自己先離開了方便他們行事。
劉冠雄、李麗蚌等恭送千樹穀主進去後才冷眼看著已經明白自己結果,生無可戀縮成一團的申虎,李麗蚌湊過去冷笑看著申虎道“你這條老狗知道我是誰嗎?”
申虎看著這個美豔現在卻猙獰冷笑著的姑娘不停搖頭,他當然不認識李麗蚌,從東海無名島逃到這裡他根本不敢打聽一點江湖上的事,自然不知道東海大小姐嫁給劉冠雄的事,連劉冠雄誤殺郭島主、李麗蚌曾經差點沉海殺了劉冠雄的事都不知道,而李麗蚌對申虎的恨意卻一點不比劉冠雄差,這個申虎不但引禍間接害了郭島主,還差點讓她沉海處死了劉冠雄。“我是東海的李麗蚌,郭島主是我最尊敬的一個師傅。”李麗蚌切齒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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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東海大小姐,可怎麼怎麼跟這個小子在一起?我明白了,是你東海發現了我?”此時申虎已經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如此快就被劉冠雄盯上了,自己通過海上同家人取得了聯係也從家裡獲得錢財才能在這個白族村寨活得滋潤,而東海在海上有眾多眼線是極為自然的事,他甚至認為千樹穀主也是與東海龍王島有關係的人,否則怎麼千樹穀主會派人來村寨誘捕自己。
“冠雄是我男人,現在你這個狗賊知道自己為什麼跑不掉了罷。”李麗蚌的手裡突然出現了一把極為鋒利的小匕首,在申虎還沒有從這個消息的震驚中回味過來時,李麗蚌已經飛快地挑斷了他雙腳的腳筋,在申虎殺豬般的慘叫裡李麗蚌淡然在申虎的衣衫上擦乾淨了匕首上的血跡,郭島主的腳筋據說就是被自己師兄挑斷的,所以她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為郭島主討一個公道。
“賤人,你這個小賤人,我申虎在黃泉路上等你。”申虎慘嚎著嘶吼著,如果可能他現在恨不得撕碎這個看起來美豔無比的惡毒女人。
“你這個狗賊就省省吧,如果不是蒼龍幫也要找你報仇,讓我慢慢泡製你才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這隻是為郭師傅取的一點利息,至於黃泉路你就先請了,彆忘了那裡還有你兩個親兄弟在等你,振豹,他是你們的了,拿遠一點處理,不要影響我們吃烤羊。”
李麗蚌的話也讓申虎再不敢說狠毒的語言,拋棄兩個親兄弟獨自逃命對於他也是不可承受之懼怕,多少個如同喪家之犬逃命的夜晚他都被兩個親兄弟索命的呐喊驚醒,曾經的親情在他不顧一切逃命時就成為了申虎心底永遠的恐懼,現在被李麗蚌這個“惡毒”的女人說出來他仿佛看見了兩個親兄弟在黃泉路上等待他複仇的身影,恐懼與疼痛同時折磨著他,申虎張大了嘴無聲地嘶吼著卻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他真的怕了,不止是死亡的恐懼,還有無數冤魂對他的索命。
“是,師娘。”朱振豹恭敬地應道,隨後與師弟林誌威果真將申虎帶去了其他地方處理,兩人看見李麗蚌剛才的舉動都既敬又怕,這個小師娘狠起來一點不比其他江湖人差,既果敢又狠辣,看來女人還真的不能隨意得罪,尤其是這樣美豔的女人。
替郭師傅收過利息李麗蚌又如同沒事人一樣過來陪著劉冠雄他們吃烤羊,對此劉冠雄也看著她苦笑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他理解此時李麗蚌的恨意,如果不是申虎更應該由蒼龍幫來結束其罪惡的生命,或許李麗蚌真可能變換著法子讓申虎生不如死。
不久後朱振豹、林誌威也回來了,朱振豹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包裹,顯然那裡邊就是申虎的首級了,至此血屠蒼龍幫的首惡全部伏誅,甚至連申虎三兄弟的師傅也沒有逃脫,事實上申虎三兄弟率“三聖莊”血屠蒼龍幫的確也是受師傅指使,這樣的結果對蒼龍幫對朱傑、劉冠雄也是極為欣慰的事。
在劉冠雄之前必殺的名單裡其實隻有申虎三兄弟和手下的幾個主要跟隨,南海三魔的師傅‘絕情手’符章和自己的親舅舅賀洪春都是事後才知道也是那次血案的關鍵人物的,現在這些人全伏誅在劉冠雄手裡也算是蒼天可憐見不讓那些冤死的靈魂再有遺憾,劉冠雄也足以告慰在天的父母以及數百位叔伯和蒼龍幫眾了。
晚上休息時李麗蚌從劉冠雄這裡知道了千樹穀主東方雪的悲慘故事,對這個老人她也充滿了同情和惋惜,同時也後怕地感激命運對自己的垂青,緊抱著劉冠雄她任由自己的熱淚橫流。
曾經她也是如此懼怕,懼怕就是自己死亡也永遠得不到劉冠雄的原諒,懼怕自己的死亡或許會帶來東海龍王島和蒼龍幫的血拚,萬幸的是她最後終於靠自己的努力獲得了現在這樣美滿的結果,否則她真不知道劉冠雄師門出手後現在的東海龍王島是否還會存在,而作惡的申虎師徒或許還能夠舒舒服服地頤養天年。
次日劉冠雄在與千樹穀主商議後決定一起回去,劉冠雄固然是需要將申虎的首級帶回蒼龍幫,同時他也要儘快將千樹穀主東方雪的請求轉告幾位師兄。
近年朱傑和林清雲實際上已經開始了重建蒼龍幫的事宜,新的蒼龍幫就建在原來廢墟的旁邊不遠處,登雲堡和幾個分舵的蒼龍幫眾朱傑也在充分聽取他們的意見後將部分願意遷移的幫眾帶到了四川,其餘的則留在登雲堡成為蒼龍幫的一個分舵,‘絕情手’符章、申豹、申狼等人的首級也帶來了四川,隻等最後一個申虎首級到位就可以昭告亡靈重建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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