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鳶隨著林氏進了府,若不細看,府內和她離開時,並無太大改變。
隻是,花園中的奇花異草,變成了常見花草。
單單隻從這一點看,她就知曉府上的日子果然不寬裕。
“等你爹下職回來,看到你,定很高興。母親把接風宴安排在晚上,鳶兒可先回院子休整一番。看你這小臉,半點血色都沒有,母親看了心疼。”
“飛鳶閣我早就讓下人打掃乾淨了,你進去看看,如有不合心意的,儘管跟母親說。”
林氏臉上始終都是寬和笑意,對於突然冒出個這麼大的女兒也半點尷尬都沒有。
“多謝母親。”
“一家人,謝什麼。”
一進飛鳶閣,兩排下人齊齊行禮“二姑娘。”
程九鳶掃了一眼,有幾張老麵孔,也有新人,看來她這院子裡,周氏和林氏都想插一腳。
“走,進去看看。”林氏牽著她往裡走去。
房間沒什麼改變,也看得出是用心布置了一番。
程九鳶收回目光,看向木槿。
木槿奉上了一個精致的盒子。
程九鳶接過盒子,看向林氏“母親進府時,鳶兒沒回來實在是這身子不爭氣,母親勿怪。”
“你這孩子就是太見外了,你身子不好,那也不是你想的。母親收了你的賀禮,知你心意。”
提到程九鳶送的賀禮,林氏笑意多了幾分真心。
程九鳶眼底笑意淺淺,如春水泛波。
林氏進府時,她送了一尊半米高的玉石送子觀音,那可是整玉雕成,價值不菲。
“你先休息,母親……”
林氏正要離開,就聽院子裡傳來說話聲。
“二妹妹回來了嗎?”
“回大姑娘,姑娘和夫人在屋裡。”
“你是春杏?幾年不見,愈發好看了。”周姨娘打量著春杏,眼中滿是審視。
春杏抿唇。
在姑蘇吃得好穿得好,還不用操心什麼,自然人就好看了。
這回了京城,她又得夾縫中求生存。
不過,她心裡那杆秤早就偏向二姑娘了。
很快,周姨娘和程雲歌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
程雲歌一進去,就對上了一雙黑眸。
說不清那眼中是什麼情緒,細看有些冷,粗看又滿是溫和。
她心底震驚。
「統統,不愧是原女主啊,這長相絕了啊!」
「宿主,你去試一試她,是不是真病了。」
程九鳶收回目光,時隔七年,她又聽到了。
程雲歌一如上輩子,有一副不錯的相貌,雖然京中貴女比她容貌出色的人不是沒有,但卻沒有程雲歌身上那份灑脫和悲天憫人。
任誰見到她第一眼,都很難不喜歡。
前世,她就是被這副純善的皮囊給騙了。
周氏母女給林氏行了禮,林氏臉上的笑淡了幾分。
“二妹妹,七年未見,姐姐好想你啊。”程雲歌上前,伸手去握程九鳶的手。
程九鳶後退了兩步“姐姐,彆靠太近了,彆把病氣過給你。”
“沒事,姐姐沒那麼脆弱。”程雲歌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入手冰涼。
現在雖然入秋,但天氣依舊炎熱,這怎麼一點熱氣兒都沒有。
程九鳶突然咳嗽不止,收回手,用帕子掩著唇。
咳得細汗都出來了。
程雲歌立刻退了兩步。
這個時代醫術落後,彆真染上傳染病,就麻煩了。